“我唤祖父前来不是想听您的无奈,伯府的窘境。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想知道,圣上寻祖父前去做交易之时,对祖父说了什么?
还有,他杀害我母亲的目的是什么?”
老伯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神中也露出些许迷茫。
目的?好像没有什么目的。
“圣上那日将我寻去,并未吐露什么。只不过语带威胁让伯府听从他的指令。
我不敢不从,至于剩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完全都是听从宫中来人的交代。
后续的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下,包括你说的杀害你母亲贴身侍候的人。”
沈宝昭见老伯爷虽语速缓慢,略带回忆的神情。却不似说的假话。
脑子里将事件的起因经过又捋了一遍,还是未有头绪。
只得再问老侯爷:“圣上派人将所有事情了结之后,还做了什么?”
老伯爷皱着眉头,“对了!他还让人翻遍了你母亲所有的嫁妆,好似在找一件东西。”
“我听宫里的嬷嬷还略微不耐烦地说,百忙一场,应当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
找东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还不确定有没有,圣上就冒着风险杀人灭口?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沈宝昭也想不通。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她还不死心地问了老伯爷一句。
老伯爷摇了摇头,“不知,所有事情伯府虽都参与了。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目的,不过是如提线木偶般。”
沈宝昭嗤笑道:“没有目的?保住伯府算不算目的?让淑妃娘娘享受荣华富贵算不算目的?
霸占我母亲的嫁妆来补伯府的窟窿算不算目的?”
“祖父你敢说,没有你与祖母的应允,王氏她敢随意处置我母亲留下的东西?
还是你敢说,在裕郡王府的人上门之时,不是故意要与他们撕破脸?让我与杰凌有外祖家还不得回?
或者你能否认,若不是你们将我母亲害死,二房又怎会处处受长房欺辱?
诸如此类委屈,还需要我数下去吗?”
老伯爷自知理亏,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无力地垂落在一侧。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四丫头,你想如何?”
老伯爷知道,今日沈宝昭能将他诓来,便已经不是如寻常闺中娇女般吓一吓就能退缩的。
这个孙女,主意很大。
“祖父以为,我不该为我母亲做些什么吗?
你们不该为了那些逝去的亡灵而忏悔吗?不该为此事付出代价吗?”沈宝昭反问道。
老伯爷听了沈宝昭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反而更加心惊胆颤。
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伯府的事情,忙劝解道:“是我的错。但你又能做什么?
杀了我替你母亲报仇?弑杀祖父可是砍头的大罪,你若是如此做了,不止是你,你父亲与你弟弟将终身受人嘲笑。
只要祖父还在,你便是宁安伯府嫡出二房的嫡长女。出去还能受人恭敬地称呼一声沈四小姐。
四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两厢对比,孰优孰劣,该会取舍吧?”
老伯爷语重心长的话语,让沈宝昭感到十分恶心。这就是他敢听从命令的依仗,哪怕被父亲知道,也笃定不能奈他何!
老伯爷见沈宝昭不言不语看不清表情,还当被自己说动。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