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闹这么大动静吵死个人!你们就不能让鬼好好睡觉吗!”
在战场上突然响起的声音,是嗓门又大又粗鲁的男声。
“嗯,这应该不是我身处绝望之中而产生的幻听吧?”
答案很明显。
从陡峭的山崖顶上传来机车引擎的轰鸣声。
“我觉得在扰民这方面你那台破车也没资格说别人。”
玛琳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冲山崖顶上的人喊道。
“都说了,我的爱马,一·点·也·不·破!!!”
话音落下,那辆改装过的机车沿着接近垂直的峭壁疾驰而下。
如果只看驾驶者的身姿,你大概觉得他胯下的并非是一辆机车,而是一匹烈马:整流罩被拆除,大功率的车灯明晃晃毫无遮掩的立在那里,投射出粗大的光;用来控制方向的握把变成了一条皮质的缰绳,被骑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它灵巧的在山壁上奔驰,穿梭在无数的攻击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骑手也的身影也逐渐清晰,无论是月光下反射着不祥光芒的嫣红东国盔甲,还是脸上狰狞的青色鬼面,亦或者单手握持的那杆十字枪。
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就像一匹真正的烈马一样,机车高高跃起,碾在了法术甲胄的脸上。
银光一闪。
法术甲胄的左臂脱离了它的躯体,砸在悬崖上。
骑手兜了个圈,让机车停在甲胄与玛琳之间,引擎轰鸣的声音也让人联想到马匹的响鼻。
“你怎么又招惹这些玩意了?”停稳的骑手似乎很不满,质问起玛琳来。
“啥?怎么就‘又招惹’了?”她白眼以对,大声叫屈,“我什么时候招惹过法术甲胄了?”
“当年我和埃尼斯……”
“你记忆混乱了,当年在哥伦比亚边境我们遇到的是乌萨斯的重甲兵,不是这玩意。”
“哦哦,毕竟都是铁罐头,让人弄混也很正常。”骑手用恍然大悟的声音回答,“不过都一样,是那种往死里硬的破玩意……我现在手还有点发麻呢!”
“所以,我现在应该叫你啥?青鬼还是奥利弗?”
“叫奥利弗就行,青鬼这名字我早就不用了,自打这身盔甲上的血迹完全洗不掉之后……混蛋,你们就不知道不要打断别人叙旧嘛!”
暴躁的奥利弗怒吼出声,手中长枪弹开一杆被投掷过来的短矛。
“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让你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你的屁股接下来会被我捅几个眼!”
——哈,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还有这垃圾话,那么接下来要干嘛就很明显了……
玛琳无声的笑着,拉住对方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在他的背后。
“你给路达哟!”
奥利弗用家乡话大喝一声,让敌人摸不清头脑的进入防御架势,随后就看到那辆机车载着两个人扬起飞舞的烟尘,向山谷的另一端驶去。
“哈哈,你这句‘拔腿开跑啊’还真是让人怀念。”
坐在后座上的玛琳开怀大笑。
“闭嘴,别告诉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懂这一句东国话。”
“我学那些干什么?”
她似乎听到身前男人不满的用家乡话说了些什么。
“喂喂,就算我不会东国话我也能猜到:你刚才骂我了吧。”
“怎么可能,东国语可是泰拉大陆上最优雅的语言,里面完全没有脏话的来着。”奥利弗矢口否认。
以玛琳感知到的结果来看,这人心中毫无波动,脸上似乎在笑。
“呵,就算东国语里没有粗鲁的字眼,从你嘴里冒出来的话也自带粗鲁一百分了。”
“呸!你这是偏见!”
奥利弗甚至有心情对着山崖啐了一口。
轰!
这一口口水就像电影的音效师喝醉弄错了音效文件一样,引起了剧烈的爆破声。
接着,在玛琳看来,大概是特效师也喝醉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在山壁上响起,滚滚落石尘土自上而下砸在追踪二人的法术甲胄上,先前被挑断一臂的那台就这样被吞没在了土石之中。
“你这一口威力有够夸张的,被口水干掉一台法术甲胄这种事看来注定要被埋藏在维多利亚军方的黑历史里面了。”
她回头确认奥利弗的战果,吐槽道。
“啧,一定是你这娘们运气差妨我,我辛辛苦苦准备那么久的炸弹就只干掉一台吗?”
奥利弗并不满足的模样,甚至开始生气。
“知足吧你,你当维多利亚的战争机器是什么?玩具吗?新的一轮攻击来了!”
“坐稳抓紧!”
他大声提醒玛琳,猛地转向并拉起前轮,高速行驶的机车爬上山壁,与对方含怒出手的巨大法球刚好擦肩而过。
“真够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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