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娇惊魂甫定,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滚!”骆珠看了眼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的男人。“看看你这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男人被骂得全无脾气,跌跌撞撞站起,手脚并用地逃了出去。
骆珠扔了件衣服给沐娇,脸上有些不大自然。“是我没有教好手下,作为补偿我少问严家要二十刀币吧。”
…………
乍一听,真深明大义。
沐娇虽然身子还在发抖,不过总算缓了过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还能和骆珠玩笑。“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愧疚把我放了。”
“这不会,你可是我的摇钱树。”骆珠拎得清楚。确认沐娇没有大碍,想着出去不过又退了回来。
“我怕你插上翅膀逃了,又怕我的手下贪嘴吃肉,还是我受累守着你吧。”
沐娇从骆珠的口里,听到了满满的不爽。倒不用骆珠有这样的反应,她也差不了多少。
骆珠当然不会对她有想法,但却比一般匪人更危险。
骆珠说了监视沐娇之后,倒真和她住在一个屋里,同吃同住,饮食起居都盯着沐娇。
沐娇自觉浑身不自在,不过轻轻撇了骆珠,嘴里浅浅嘀咕了句。
“放心,我只图财。而且图的还是严家的财。我们之前在牢狱里也算认识,我还挺喜欢你那时的聪明劲。”
沐娇是偷吃牛肉进来的,罪名很重,她能全身而退虽然很大程度是被杜子腾照顾,不过也有自己机灵的原因。便扔给骆珠一个淡然的表情,她这般难不成还要自己说谢谢?
“不过你画画倒是挺漂亮的,那竹纸也是不错,竟然可以张贴在城门之上,倒是比竹简方便了许多。我寻思着可以顺带劫一点回来,说不定哪日便派上了用场。”
骆珠想了想,不像是一时兴起,倒是由衷而发。
沐娇面露尴尬,难道还要给骆珠说谢谢?
她朝骆珠扔了个白眼,换了个方向躺着。不过骆珠却比一般土匪好些,虽然坏不过总算言而有信。她坐了会便有个小厮模样的男人进来,兴致勃勃地说,“严家已经回信了。这姑娘还真值钱,他们让我们先报价。只要确定人平安无虞,要多少都行。”
骆珠又是一笑,抬手轻轻怪刮了下沐娇的下颚,一声轻哼,“看不出来严家还真舍得在你这花大价钱。你之前说和严恪没有关系,只是在府上暂住的客人,我怎么觉得他们是真把你当成儿媳妇了。不然哪舍得这么花钱。”
沐娇脸上有淡淡的不自然,不自觉地将眉头皱得更紧,轻轻咳嗽了声。“那是因为严远山是父母官,不能放任着民众的性命于不顾,不管是我,还是换了别人,他都会竭心尽力地想办法。”
沐娇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过去。可惜他这理由委实没有什么说服力,骆珠只摇头笑笑,当着她的面拆穿。“是吗?可惜你来自安平郡,不是枯叶郡的,他并非是你的父母官。”
“随便你怎么说,我和严恪却无关系。”沐娇淡淡地回了句,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角落闭目养神。
骆珠见沐娇没有搭理,不过轻轻勾了勾嘴角。“也好,那我便狮子大开口地问严府要,干完这一票可以吃好久。我先提前给你说谢谢,或者到时候见到钱,我可以分你一成。”
听着,好像给了沐娇天大的恩惠一般。
沐娇本想佯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不予理会,不过心里却似堵了样难受。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做了个又长又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