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弱芸心头咯噔一声,脸色却是一点没变,茫然地说道:“方才……方才是我出来时见到戏客们围打那歹人,不知出了何事,细问之后发现她们所说的人和姐姐衣着身形都相符,所以……”
见秦不晚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自己,秦弱芸有些心慌,连忙解释道:“姐姐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没有出来帮姐姐证明身份的吧,老师傅的房间在里头,吵闹声没有传进去,我也是出来时问了些戏客了解了情况,才知道先前怀琇姑娘喊了我。弱芸该死,没能及时出来帮姐姐,姐姐怪我也是应该的。”
“三妹多虑了,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呢。”秦不晚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抚上头上的水蓝簪。
“姐姐方才回来的时候想了想,这支簪子还是收不得。水蓝萃名贵,妹妹攒一件首饰也是不易,我还是物归原主吧。”
“大姐姐……弱芸送给姐姐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秦弱芸眸光一暗,似是有些失落。
秦不晚淡淡地勾唇一笑,伸手为秦弱芸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继而将那只水蓝簪缓缓地,插入她的发间。
清幽的语句贴耳传进秦弱芸耳朵里:“这等子好物件,三妹还是自己戴着便好,也好让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之中认出自己,你说是不是?”
秦弱芸身子一怔,僵硬地侧过头看秦不晚。
而秦不晚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幽幽地一笑,便朝着外头车夫吩咐道:“回侯府吧。”
马车应声而动,秦弱芸眼帘低垂,表情说不出地古怪。
-
回到秦宣侯府,秦不晚客气地和秦弱芸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怀琇回东院了,秦弱芸追在后台想说些什么,可看秦不晚根本没有停步的意思,在原地攥紧手心站了一会儿,也带着荷香回南院去了。
穿过院门小道,秦不晚进了东院屋子之后卸下疲惫,往廊下的吊椅上一摊,大口地呼吸。
谷果谷朵围上来伺候,见怀琇和小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不由询问缘由。
怀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陈述了一遍,听得谷果谷朵握紧拳头愤愤然道:“什么歹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这样行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小姐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侯爷,再报官,就算将京都翻一遍也得把这个肮脏下作玩意找出来丢进大狱去!”
秦不晚接过怀琇递过来的热茶抿了几口,却是揉揉头穴:“罢了,那些贩人混迹的三教九流,官府若是拿他们有法子,也不会放纵这些人在京都里上蹿下跳。”
她冷冷一笑:“况且,她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若是成功,没有人能够及时救得了我。若是失败,那些人腻子行踪诡谲,也无从查起。倒真是劳她们费心思了。”
“小姐是说……此事是有人故意针对?”怀琇大骇。
“若不然你以为呢。”秦不晚摇摇头叹气,她本是对秦弱芸抱着些恻隐怜惜的,但这件事让她对秦弱芸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有了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