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sp;   段祺瑞不甘失败，又调派奉军许兰洲部，张锡元部，陕南镇守使管全聚部，四川败将刘存厚残部以及甘军张广建部，合力围攻靖国军。由于段祺瑞穷兵黩武，致使全陕西兵连祸接，人民痛苦颠连……“土匪”问题一提出，立刻引起双方代表激烈争论。南方代表说，和谈前双方政府已下停战令。段祺瑞增兵陕闽，破坏和谈，罪责难逃。

    安福代表说，段总办派兵剿匪，功在社稷，与和谈无关。

    南方代表说，民军为民除害，并非土匪。

    安福代表说，不但陕西民军是土匪，连福建、鄂西南民军也是土匪。

    南方代表说，侵占湖南的北军更是土匪。

    安福代表说，直军已与西南签订停战协定，不在此列。南军占领之陕、闽、鄂地盘均应归还北方。

    南方代表说，要还连湖南一块归还。我提议罢免祸国殃民的陈树藩陕督职务。

    安福代表说，要罢免连同于右任、张钫（靖国军副总司令）一块儿罢免！

    你争我吵毫无结果，最后不欢而散。

    第二次会议，唐绍仪摆脱土匪问题的纠缠，提出一个要害问题。他说：“欧战已经结束，北京向日本的参战借款1700万，应予取消；皖系编练的参战军，应尽速解散；据云中日军事协定有卖国条款，应向世人公布全文。以上问题提请本会讨论。”

    对皖系的道行逆施，朱启钤早有不满。唯因皖系势力强大，敢怒而不敢言。现在，借南方之口提出讨论，正中朱启钤下怀。但他不能形诸于色，只好说：“唐总代表提议本人也有所闻，但无法作出详细答复。我提议待电请北京政府后再交付会仪讨论。”

    吴鼎昌想把会议引向歧途，高喊：“我反对！”安福系代表齐声应和。

    唐绍仪却抓住不放，并把问题引向深入，他说：“据我所知，军事协定尚有附件，内容更为机密。应电北延一体讨论公布。”

    朱启钤拭拭额头，敲着边鼓说：“没听说军事协定有任何附件啊。”

    唐绍仪咄咄逼人，毫不让步：“阁下能保证吗？日本参谋本部要人和田中陆相曾与本人透露，军事协定确有附件。”

    吴鼎昌质问道：“你言之凿凿，似知附件内容，可否列举一二？”

    唐绍仪胸有成竹地道：“我既说之则知之。附件规定，日本代中国编练参战军0个师，期限为10年。每年由日本提供开办费000万元，目前已编练个师，军械供应已达5000万元之巨！”

    唐绍仪的发言触到安福系痛处，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要求发言，唐绍仪举手制止，不慌不忙地说：“对不起，我还没说完呢。北廷以财政拮据为由，拟发行8年公债及铁路借款4000万元。既然内战已经结束，请问要此巨款何用？何况此款未经国会同意，何以要人民承受如此重负？”

    安福系代表僵坐在那里，你望我，我瞅你，形同一群无地自容的被告。朱启钤说：“日来，诸位代表提的问题至关重要。我决定电请北京政府，如不能作出满意答复，我将辞去总代表之职，以谢国人。”

    顿时，会场一片混乱。

    国会废立之争

    今天是星期天，早晨，徐世昌在花园里打了一套太极豢，又散了一会儿步，用过早点后就信步夹到西花厅晚晴诗社，今天准备放松一下，与诗友吟诗作赋，切磋诗艺。自从当了总统，整天被事务色围着，很久没约请诗友集会了。今天难得好心情，约诗友聚聚。

    房间宽敞明亮温馨。橡皮树，万年青枝繁叶茂，马蹄莲、海棠花花朵艳美，墙上挂着名人字画。一幅自书中堂格外引人注目。上书：鹤有还巢梦，云无出岫心。

    诗友们迟迟未到。他看看墙上挂钟只有7点多。离规定时间还差一小时呢，他才意识到来得太早了。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报告”。秘书长吴芨荪慌里慌走进来。没等徐世昌发问，就急不可耐地说：“朱启钤发来急电，和会因陕西、参战借款、裁撤参战军等问题僵持不下，几近破裂……这是电报详文。”

    说罢，把长长的电文递给徐世昌。徐世昌是位精细认真的人，每一份重要函电，报告他都仔细过目，从不马虎，主要文稿或文件常常自捉笔或逐字推敲修改，不愿假手于人。于是，他戴上老花镜认真读起来，有的地方读了两遍。然后摘掉花镜，陷入沉思。

    ……陕西地处关中，是南北通衢，又是北方，尤其是大西北的屏障，段祺瑞假“剿匪”之名，暗中调兵遣将，抗命不遵。据说他在给陈树藩的密令中说：“徐（世昌）氏胆小气歉，小事可通融，大事万难让步。请弟放心为之，限阴历年内务联合各军平陕、如弟力有不足，再当以国防军相助。”足见段祺瑞贼心不死。

    至于裁撤参战军一事，当然为徐世昌所企盼。自他出任总统后，就以偃武修文为主旨。以和平统一为职志。他主张废督裁兵，削弱地方军阀权力。他曾拟就一套裁兵计划，待南北统一之后，即向国际银团借款，将全国18万军队裁减到50万人；继而实行军民分治，将兵权集中陆军部，各省省长悉由中央派人担任，从而杜绝军人干政。但是，参战军是段祺瑞的命根子，要想裁撤谈何容易？

    徐世昌问：“芨荪你有何良策？”

    ，吴芨荪说：“几件事关系段合肥，需他首肯才是。可否就商于他？”“我也有此意。”“我去请他？”“还是我亲自去吧。”“总统亲自会他，更助长他傲慢无礼。”“唉，有什么办法？”

    段祺瑞同时收到吴鼎昌的电报。他感到事关重大，立即找来徐树铮研究对策。小徐强硬地说：“坚持就是胜利，不能让步！陕西问题，咬定就是‘剿匪’。要撤换陈树藩，可以，但于右任、张钫必须同时撤换。中国没有参战军，只有国防军，您是国防军督办，跟世界大战、中国内战毫无关系，想解散，没门儿！徐世昌不是倡导裁军吗？好啊，那就跟全国军队一块儿裁，单独裁我们的军队，办不到！至于借款问题，那是前任政府遗留的问题，跟现政府无关……这就是我的态度！”

    段祺瑞坚定地说：“对，这也是我的态度。舆论我不怕，我只相信实力。不过，外国人的压力不可轻觑。有消息说，美、英、法、意想继续对中国施加压力，说什么参战军不解散，可由国际监督裁军，那样一来会引起麻烦。”

    小徐满不在乎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打上一仗。”

    老段说：“‘大鼻子’无非是想把中国从日本人手里夺过去，吃独食。我不相信日本人真的如此熊包，置本国利益于不顾。”

    小徐说：“这倒是。在巴黎和会上，听说日本政府就很强硬，坚持山东利益不让步，逼得英、美等国作出让步。总之，日本强大对我们有利。”`老段说：“是这样，你分别给朱启钤、吴鼎昌发密电，妥善处理此事。但注意，不可伤害朱启钤的感情。”

    小徐说：“是。陕西问题我想我有办法……”“什么办法？”“可在张瑞玑身上作文章。”：

    ，张瑞玑是北京政府推举，南方代表同意，赴陕西调查监督停战的代表。他想在他身上作手脚……段祺瑞严肃地说：“我跟你说过多次，我一生光明磊落，最讨厌搞阴谋诡计。不许你搞旁门左道！”

    徐树铮心里说：行了老怪物，中国的事哪一件离开阴谋诡计？你几次重登揆首，哪一次离开阴谋诡计？离开阴谋诡计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吗？但笑道：“哈哈，芝老放心，我会谨遵教诲的。”

    “报告！”副官匆匆而入，“大总统大驾光临。”段祺瑞一惊：“嗯，他来干什么？”“怕是为同一事而来。”“出迎！”段、徐二人慌忙迎出二门，正好与徐世昌和吴芨荪撞个满怀。段祺瑞拱手道：“不知大总统驾到，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徐世昌也拱手还礼：“哪里哪里，星期天打扰，多有不恭，还望鉴谅。噢，又铮也在这里。正好一块儿谈谈。”

    徐树铮退到旁侧作请姿：“大总统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