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说,我与你分一杯。”
梁文成只想快些打发走身后的“公子”,她自觉今日应该是无缘一睹圣颜了,打发走讨酒的“公子”她就要先行回府了,可不能让父亲看见自己这一副“醉相”。
梁文成定了定神,双手持壶,脸上挂起一抹笑意,慢转过身,微低着头,酒壶轻点杯口,浅笑着给衍帝倒了一杯酒来。
“谢……谢谢姑娘。”
她突然的转身,让衍帝有些措手不及。眼前女子醉酒的媚态,更是令衍帝一时语塞。刚刚还处变不惊的翩翩公子,在原地变成了一个“呆子”。
梁文成原以为身后之人,是个纨绔公子,不想却是个毫无经验的书呆子。她用衣袖掩了面,嗤笑了一声,望向衍帝的眼光柔和了许多,原本就未醉的她,此刻全然清醒了过来。
“啊!”
衍帝呆呆地将酒倒入口中,却不想舌尖被突入口中的烈酒灼烧,口腔中充满了浓郁的酒气,由口腔上到鼻腔,直冲面门。
衍帝哪里经历过这些,双眼立刻布满了水汽,但碍于颜面,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心里暗暗叹道:这成阳侯府的酒果然烈得很!
“既不会喝酒,何必来讨酒。”
梁文成看到衍帝被烈酒辣得娇羞“小媳妇”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她知道这般“文弱”书生最是重颜面,只得强忍笑意,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扬起。
“姑娘莫怪,今日喜宴本欲离开,路经此地,听闻姑娘心中有所疑惑,便停留了下来。”
衍帝用袖口试了试脸上的微汗,他素来不善饮酒,宫中酒宴大多也是淡酒,不想今日却失了态。
“还真是个书呆子...…”
梁文成自知刚才晃神说了些“妄言”,本是对衍帝的大不敬,却不想被眼前这个书生听了去。
“咳咳...…”
梁文成本就丹田气足,两人离着还近,这声“书呆子”衍帝听得分外真切,本欲装扮成翩翩公子,且还是被人拆穿了书生气的本质。衍帝眼下觉得尴尬,轻咳几声想掩饰一下心中的不安。
“安了,不逗你了。想要帮我解疑惑,你可说说如今是盛世还是末世?”
梁文成坐正了身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认真打量起面前的衍帝。
她这几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在叔父的指点下,看人比京中有些官场老手都准。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等闲之辈,所学见识也是深不可测,便想把心中的疑惑说与他听。
“如今新帝登记,百废待兴,怎会是末世?而盛世却也谈不上,还有好多事情要为百姓做...…”
说到治国理政,百姓疾苦,衍帝心中难掩伤感。他是个心中有大业、有百姓的人,他自觉自己能力有限,心中还有很多宏图大业没有完成,每每这个时候他总心中责怪自己不够勤勉。
“不瞒公子,我是前沧州郡守梁大人的……二女儿。可能是因为自小在特殊环境长大的缘故,少时起我和姐姐就对朝堂变化有敏锐的触觉,本来朝中之事我这闺中女子不能妄议,但我今日见公子是个胸怀大志之人,便想多言几句。”
梁文成看得出他眼中对黎民百姓的责任心,心中顿时起了共鸣,想把这心中的烦闷尽数道与他听。
“姑娘尽管说,公子认真受教便是。”
衍帝看到梁文成因为心情激动,而略微涨红的脸,心底起了一团燥热,连忙低头拱手,不敢再直视梁文成。
“公子刚刚说得很对,圣上初登大宝,拨乱反正,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可我总觉得这新帝...…没有成大事的气魄!”
对面的梁文成正说到忘情处,没有留意到衍帝的不对劲,她虽是女儿身却比男儿还要至诚至信。这次想面见衍帝,她就是想当面看清楚,衍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姑娘这是何意?”
衍帝听到梁文成的话愣在原地,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他还是头次听人说出口,而且还是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
“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上年近弱冠,本应尽快立后。我听爹爹说,朝堂上众臣多番觐见,但圣上却迟迟不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觉得圣上过于谨慎小心,莫不是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才迟迟不肯立后...…”
梁文成没有留意到衍帝脸上的神情变化,她认为“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她知道百姓们已经开始慢慢拥护新帝,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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