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温叶接过他的玄色外衫披在身上,墨彦拉住她的手腕往林中走去,不多时两人停在一处稍微空旷的平地处,他抬首抚摸着眼前的古树,粗壮的树干上零散地分布着斑驳的箭痕。
“儿时,我娘就在这里教我拉弓射箭,她总是百发百中。”
“怪不得你射箭这么厉害。”
温叶迈步上前,摸了摸树干的箭痕,猜想着哪一个是墨彦留下的。
“有机会我教你。”
“好。”
两人相视一笑,带走了墨彦的些许伤感,他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温叶,今日她的到来仿佛赋予了这个地方全新的意义,这感觉还算不错。
“这个给你,试试看。”
墨彦将腰间的匕首取下,递给温叶示意她拔出来试试。温叶接在手里照做了,这三年总跟碧霄他们东奔西跑,匕首这东西她倒是不陌生,只是从来没有用到的时候。这次在沙漠被邻国探子绑走,确实让她心有余悸,若是能与他学上几招就再好不过了。
“我要怎么做?”
温叶收了匕首看向墨彦,只见他折枝为剑,指尖轻盈,手腕一转,为她做起了示范。
“横剑拦击,立剑退敌。这短刃你留着防身,招式不是一天能学会的,等回了京我再教你。”
“墨家也有剑法吗?”
温叶好奇地问道,墨彦点头又随即摇头,这个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他想了下以手中折枝为剑,跳到一处挥剑而起,将枝条挥武得摸不透风。
“我只见过晚照练剑,从未见用树枝也能武得这么好的。”
温叶连连拍手叫好,他这剑法高深莫测,感觉十分复杂,她一年半载怕是学不会了。
“你别急,这剑法需用内力加持,你不用学的。方才给你的短刃是我母亲所赠,自小我就带在身上未曾离身,而今已是十余年。闲暇之余悟出些门道,招式简单实用,回京之后就教你。”
温叶瞪大了眼睛,握紧手中的匕首缓缓拔出。短刃宽不及一寸,厚不及七分,剑气阴冷,日光之下,更是清冷绝尘,就如墨彦这个人一样泰然自若。原来它对于墨彦来说意义非凡,既然他有心送与自己,自当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那你现在教我几招,我一定好好学。”
“看好!”
难得见她这么有兴致,墨彦自然欣然答应,他手腕一转,眼中闪现出犀利的目光,折枝在他手中翻转自如,动作行云流水。
温叶能明显看出这几招与之前的剑法相比,确实是简单不少,起码她能看清楚墨彦的动作,不过等她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好难。”
温叶试着比划了几下,稍一用力,掌中的折枝被她折断。松枝太过脆弱,她是绝对挥不出那些招式的,为何在他手里却是挥舞自如……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温叶垂首立在原地,她眼中难掩失落,完全没有听到墨彦的话语。
墨彦抬首收了脸上的笑意,见她泄气的样子于心不忍,回手折了根结实些的枝条,缓缓移步至她身后,指尖穿过腰肢稍作停留,随即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那一刻流云不卷,掌间断掉的枝条落了地,温叶一时恍了神,只觉颈间气息吐纳,如同三月春阳般肆意,搅乱了她的心田。
“招式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敌进我退避其锋芒,敌退我进攻其要害。急于破敌则不制,更容易被反制。”
墨彦的话萦绕在耳边,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番折腾后温叶累得够呛,脚底也是磨得生疼。
“哎呀……”
温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墨彦揽住她的腰间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
“哪里伤到了?”
“右脚底起了个水泡,鞋子磨得厉害。”
温叶微微皱眉右脚不敢再用力,墨彦一把将她抱起,找了棵倒掉的大松树坐下,除去她右脚的鞋袜,为她抹上药膏。
“舒服多了,谢谢。”
温叶羞怯地收了脚,墨彦嘴角一弯,伸手将她左脚鞋袜也退了去,指尖轻抚脚心之处。
“哈哈,你做什么?”
温叶大笑不止,她最怕痒了,偏偏哪里都很敏感。
“太过客气,惩罚你!”
墨彦按住她乱动的脚踝,又是一阵搔痒,温叶已笑得直不起身子。
“不敢了。”
温叶咬住下唇忍住笑,墨彦收了手饶过了她。
“墨郎,我口渴。”
温叶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无意间的小动作,却狠狠地冲击着他的心神。近在咫尺的气息,紧挨着的柔软身子,他喉咙滚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最原始的冲动。
“等我。”
墨彦强撑着逃到湖边,捧起湖水就往脸上砸,他冷静片刻用水袋取了水,转身抬首望去,她一身白衣赤脚坐在树干上,仿佛是林中仙子一般。
“她真美,娘,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