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茶楼,在两位小厮模样的少年接引下,皞月踏进一间雅阁。
我本欲随于其后,但正要跨入门槛时胳膊忽地一紧,一股蛮横的力道使劲得将我向后扯。
行风长腿一跨,抢在我前头进了雅阁,还回头恶狠狠得横了我一眼,我尚未反应过来,只见黄少女狐疑得瞄了瞄我后,便亦步亦趋得随着行风进入阁中。
我无奈得叹了口气,接着入内。
像是早知众人会聚于此地似得,阁中香茗瓜果皆已备下,皞月如同个东家唤小厮招待我们三人。
但行风无视于他的殷勤,进了房便径自行至四方桌的北侧,大马金刀地一撩袍即落坐于阁中最上席,一张肃穆冷脸,让房中的气氛沉闷压迫,连尘埃都像是凝止于半空中般不敢妄动。
然而,皞月仍从容自在,对行风的倨傲无礼置之一笑,便转而向黄衣少女好声问道:“在下郎皞月,自太一城即有缘见过白公子与江姑娘,今日有幸再遇一仙姿玉色,敢问姑娘如何称乎?”
少女怯生生得迟疑着没答,只快步朝行风挨近,落坐于他身旁。
皞月无所谓得一笑后,向我摆手邀我入坐,我顺着他的手势坐于四方桌东侧。
入坐后,北面又是一道锐利寒光逼人,我已不想理会这寒光的来源,便坐北朝南迎向暖和的南方,挑开话直入主旨。
“郎公子,我们也莫要客套了,不妨直接谈买卖吧。我十分中意那块白玉胚,还望你割爱。我知道那是块稀世珍宝,不过,如同你方才所言,我们有缘……故而……”我诚心一笑,“希望你能去头去尾给个好一点的价格,便当是结善缘吧!”
在我腆着脸劝说皞月时,忽闻白行风鄙夷得冷笑了一声,霎时叫我心里的不悦如洪水暴涨。
幸而皞月的答言让我喜出望外。
“江姑娘,我可以不收分文便将这玉胚赠与你,然而,有一条件……”长目瞄了行风与黄衣少女一眼后,他拿出白玉胚置于四方桌上,淡淡的银白色玉辉立即在阁中展开。
“咦!这不是……”少女见了,疑惑得望向白行风,扯了扯他的衣袖。
白行风眉心略蹙,向她颔首。
不管那对什么、什么的男女眉来眼去,我强压下心头的五味杂陈,问皞月:“是何条件?”
皞月招手,吩咐阁中随侍的小厮们烧水煮茶,并爽快说道:“我只要一幅画,类似于你们帮那花精附身的女子画的那幅。”
双面画!
但双面画并非我一人能完成,我怀着期盼侧首北望,然而,兜头即是冷水泼来,这……
白行风对那黄衣少女笑得和煦,对我却是冷眼相向。
看新人如春花,见旧人就眼花。曾几何时,从他口里说出的话是何等动听,今日一见这黄衣少女便与我这般生疏,太见异思迁了。
不过……
他似乎是与黄衣少女结识在先的,那、那我是什么人?
白玉胚的光辉在我眼角诱人得闪了闪,不管了,先清楚皞月的条件再说。
我再问皞月:“是帮你作画吗?”
皞月的眸光在我们三人身上飘了一会儿,末了直定定得望着白行风,一直挂在唇上的那抹笑更发妖魅。
他道:“这玉胚是来自西荒歧山的一处裂谷。传说在上古时期,神族将魔兽镇压于歧山山脉下,但万年前因不知名的原因歧山裂了一道口,魔气四散,魔兽群起而出,当时天界有一名神将率天军斩杀魔兽,随后该神将以自身血肉填补裂口,让西荒回归清平,而这块白玉即产自那道裂口中的补石。 ”
皞月偏头,挨了近,搭着我的肩冲我笑,“我要的是这位神将的画像,江姑娘,劳烦──嘶……”话音未尽,皞月咬牙,像被我肩上什么物件札痛般急抽回手。
我侧过头瞧着我空无一物的肩头,心中纳闷,这皞月待人虽和颜悦色,行为却十分古怪,况且他这要求分明是道难题,谁会知道万年前的神将生得何模样啊!
莫非他是不愿割爱又不想撕破脸直说,因而刻意刁难我,要叫我知难而退吗?
我正想要发问,却有人先我一步出了声。
白行风冷笑,“小狼妖,不过千年道行便如此嚣张,你是嫌你的命太长了。”
狼妖!
皞月是只妖,怪不得他一头紫发有着迷离光泽,原来他还真不是人间物。我又瞧向一旁正扇着火炉烧水的小厮,见他们听见行风点破皞月身分却依旧神色淡然,莫非……
黄衣少女惊讶得捂着嘴,指着皞月和小厮们大呼:“喔!原来满屋皆是狼妖啊,怪不得此处妖魔气味甚重,包括...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