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沟中,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我晃着发晕的脑袋,感到四周气流沉闷,似是撞击落地后,即被碎石掩埋住了。
在狭窄的空间中,我微微得伸手伸脚,应是四肢俱在,我庆幸起这落地的撞击声虽惊天动地得响,但我仍无痛无碍,这应该归功于我身下的这张厚垫子。
咦!厚垫子?
厚垫子传来细微的气息声。
“行风……你没事吧?”
担忧他的安危,我慌忙爬起,双手使劲一撑。
喀!清脆一声。
嘶──
行风吃痛得抽气。
“唉哟。对、对不住。”我亦痛得趴回他身上,缩着脖子,使劲得揉着头顶,我捉摸着应该是撞到他下颚了。
黑暗中我一无所见,待晕眩与疼痛平复后,我摸了摸,嗅了嗅,想凭着嗅觉和触觉摸清现下的处境。
咦!此时我整个人贴合无缝得伏在行风身上,下颚靠在他锁骨上,颊上贴着他温暖的侧脸,每口吐纳皆是他发间颈间,古朴淡雅的木质香。
呼!是种……
很静心养气的神仙味。
呃!什么神仙味啊!身陷险地我竟还有这等歪心思,羞愧中我仰起头,想将发烫的脸从他面颊上拉开。
“别动!”
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下意识得转头往声源瞧去。
一道软软热热又微带湿润的触感从我唇上擦过!
莫不是! ! !
我陡然绷紧,僵直了身不敢乱动。
但那淡香刷过,似是还留了点润泽在我唇上,我下意识得抿了抿,咽了咽。
咯噜……
吞咽声立时在宁静且狭小的空间中清晰得回响……
登时,我脑门一热,脸皮在烧。
但,谢天谢地,幸好这深沟的深度深得恰恰好,没有深得摔死我,也没有浅得可以透进光,黑压压的一片,就算我此刻面上红得滴出血也不会被看见,想到这,我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且天杀的竟还是艳褔的窃喜,让我的嘴角难以抑制得上扬。
但下一刻,我上扬的嘴角一抽,僵在脸上,只因黑暗中有两圈炯炯发光的金圈正直勾勾得对着我!
这对神奇的眼能识穿妖魔化身,该不会在黑暗中也能识物吧?
我手肘撑在他的胸口,使劲得伸长了脖子,将头偏右动了动,再偏左动了动,结果……
金边墨瞳也跟着偏右动了动,再偏左动了动! ! !
我伸长的脖子瞬间僵化……
我小小的羞耻心那个天崩地裂啊!于是乎,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后,闭紧了眼缩紧了脖子,来个避而不见。
我无法遮住他眼,但我可以遮住自己的眼。
随之,身下的厚垫子颤动了起来,哼哼嗯嗯的闷声像是憋着笑但又无法遏止。
突然我后脑勺一暖,僵化的脖子被压回,在我的耳畔,随着温热的气息低低得传来一句笑语:
“你是轻薄我后不愿认帐,闭上眼就想当缩头乌龟了吗?”
轻薄……王八……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羞耻心崩坏后,智能亦是会跟着崩坏的。一股火直往心口窜,烧得我几要冒烟,又羞又窘间我挣扎着要起身。
忽听行风阻止,道:“莫要妄动,我受伤了,且让我喘口气先。”
“你受伤了!伤到哪?是折了手脚还是撞了头阿?”我焦急问。
“许是……伤到脚了吧,先躺一下,别动。”
什么叫“许是”,连自己伤到哪都不清楚,莫不是伤到脑了吧?
“那要躺多久啊?我们又该如何出去?”困在黑暗中,又躺在他身上,这诡异又羞愧的处境让我不安得动了动。
压在我后脑和背央的力道加了深,听见悠凉的声线在我耳畔安抚道:“莫怕,等会儿就能出去了,你静静躺着莫要乱动。”就如同抱着婴孩一般,他轻轻拍抚我的背,也许他的掌心委实注入了神力,一拍一抚间神力流进我的四肢百骸,抚平了我躁动不安的情绪。
呀~呀~呀~~
然而平静未几,又是一声尖锐的哭喊在深沟中回荡,震得我耳朵刺痛。
“扰人清梦,真是一刻也不得闲。”行风轻声念了一句。
随即,似有强烈气流在我俩周身旋起,将碎石扫开,石块撞击声大作一阵后,行风一起身就横抱起我在黑暗中朝哭喊声奔去。
“你的脚伤?”他的伤没事了?我问。
静了片刻后,才听见行风平静回应:“无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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