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窥探到。
沈昌岐,将昨日自己吟诗,含有”屠龙“二字,惊动了东海龙宫侍卫之事说了一遍。
中岛美雪子,细细听完,说道,“沈君你虽然已经彻底吞噬了那三太子的神识,但言语间,还须万分谨慎。美雪子,在东海龙宫这段时日,也是战战兢兢,生怕露出破绽。”
沈昌岐便笑道,“所以,我才将你接到身边。两个人在一起,相互提醒,便是出了纰漏,也容易遮掩转圜。”
中岛美雪子,忽然停下来,望着沈昌岐,片刻之后,幽幽说道,“悔不该,当初非得要沈君与美雪子发下生死同心咒。如今,却是拖累了沈君你。”
沈昌岐低头,吻住中岛美雪子的双唇。
后面的婢女和侍卫,急忙微微侧头。
沈昌岐与中岛美雪子,偎依着,踏入灵隐寺之时,这些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后面的婢女和侍卫已经是在百米之外。
灵隐寺,自从主持方丈灵隐大师,率寺中修行有成的僧人,上了庐山之后,便成为了一处”普通“的寺庙。对于这样的佛道之所,乃至儒门的一些书社书堂,魔修、妖修、鬼修,都有共识,龙王等也早有传谕,只要不明面反抗,便放过。这就是所谓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便是修士也不能免俗,不能不顾忌的。
沈昌岐与中岛美雪子,此次,更是令侍卫停在了寺外,只带了几名普通的婢女,以普通游客的身份,入寺游玩。
既入寺游玩,自然免不了想到悟虚。
中岛美雪子问起,沈昌岐摇摇头,”据打探,悟虚大师在太湖偶现踪影之后,便再无消息,应天府也没去,估计悟虚大师上庐山去了。“”庐山?“中岛美雪子,此刻也知道了庐山之事,听得沈昌岐如此说,便问道,”沈君何时上庐山?“沈昌岐,摇摇头,”还没想好。眼下是不成的,总先要在人世间打下一片江山,夺得几分气运。“随后笑道,”你还要作东瀛女王呢。“中岛美雪子,嫣然一笑,随后脸上浮现极其羞涩的神色,半响,方才扭扭捏捏地说道,”便是女王,也是沈君的女人。“沈昌岐,搂着中岛美雪子,低声说道,”这便是君臣之道,夫纲之道。“中岛美雪子听着,更是面红耳赤,轻轻一声娇哼,柔柔弱弱,浑身无力地靠在了沈昌岐肩膀上。如西湖莲藕,亭亭玉立,如湖中淡香,幽幽彻骨。
进了大雄宝殿,二人如今是东海龙族妖修身份,自然不会对着殿中华严三圣顶礼膜拜,但也是肃然行了修士晚辈之礼,又舍了不少香火钱,方才出去。
这时候,一个侍卫,兴匆匆的跑过来,将一卷紧急军文呈上,又急匆匆退了去。
沈昌岐,阅过之后,随手递给了中岛美雪子。中岛美雪子看罢,低声说道,”白莲教,乃是悟虚大师一脉。你我于情于理,不可不网开一面,加以照拂。“沈昌岐,怒哼了一声,”本王早就暗示过,谁知那敖厉嵊居然如此大胆。看来,本王须得派敖青前去加以约束。“宋昭仪率白莲教一部,统共五千余人,被敖厉嵊手下的妖修,率张士诚军士,在栖霞山与镇江府之间,杀得片甲不留,尸骨无存。
此乃东海妖军与应天府之间,第一次试探性的碰撞。结果,如此。
东海妖军,自然群情振奋,个个摩拳擦掌。应天府义军,自然群情激愤,也是个个摩拳擦掌。
但各自高层,作何想,却是另外一回事。
东海妖军这边,敖厉嵊虽然知道白莲教,乃是悟虚一脉,但就算悟虚曾经救过三太子九太子又如何?对你可以以礼相待,但你下面的人,既然出现在两军阵前,那么便照杀不误。
应天府这边,道门儒门冷眼相看,朱元璋下面的一些人,却是心中又喜又慌。喜的是,尾大不掉的白莲教,须得有这样的损失和敲打;慌的是,敌军竟然如此厉害!
弘止大师和行愿大师等佛门修士,却是无喜无悲,因为白莲教,在他们眼里,其实是个另类,其实不算是佛门一脉。
朱元璋本人,在吴王府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又遣李文忠至鸡鸣寺,送花送礼,哀思而痛苦流涕。
而缓缓降落在九华山山门之前的悟虚,又不由莫名地一阵心痛,那一瞬间,几乎站立不稳。旁边的多吉,扶着悟虚,叹道,”应天府方向,血光炽热,莫说师弟你如此,便是师兄我也心有余悸,怕是战事不妙。“悟虚和多吉,各自激发一个传序玉符。
不一会儿,悟虚,便从何其峰的传讯知道了应天府,正道修士聚集,释海被郭敏众目睽睽之下,打入秦淮河中,而随后宋昭仪率白莲教一部,统共五千余人,浴血奋战,在旁人的冷眼旁观之下,全军覆没。
庐山下来的正道修士,束手冷眼,坐视不理,宋昭仪和几位长老,带着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白莲教教众的军队,战死在沙场,几乎无一生还。死后冤魂,更是被对方鬼修,悉数吸纳炼化。
悟虚,不由合掌悲声道,”地藏菩萨,菩萨发弘大誓愿,言地狱不空誓不为佛。如今我花莲妙法宗白莲教一脉一部,被外道打杀之后,其魂魄也被吸纳炼化。惟愿菩萨大慈悲,*力,大功德,予以度化。“多吉也在一旁执礼,口宣佛号。
声声慢,声声切,传遍九华山地界。
九华山,不动如大地,深藏似佛法如海。
悟虚与多吉,双手内缚,两中指竖起相对,手结地藏菩萨根本印,口诵地藏菩萨真言,一步步向着九华山山门,地藏菩萨道场走去。
正所谓西湖美景看不休,湖光山色绕指柔。
纵然身死魂魄散,别有幽香藏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