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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夏越进了IcU抢救,他的心绪一片杂乱。
他恨夏越。
对方多次出轨、背叛,甚至曾经差点害死他。
可他的恨意和厌恶不足以让他放下一切对夏越展开所谓让他家破人亡的报复——
夏母是他名义上的养母,曾经养育了他二十几年,对他可谓是当半个儿子看待。
临终之前,她曾经留下遗嘱让自己代替她好好照顾夏越。
那些年,他和夏越纠缠不休,又何曾不是因为夏母的临终遗言。
为了夏母安心离开,他曾立下誓言,会无条件地给夏越解决麻烦,帮助他一辈子。
一边是夏越的背叛和差点害死他,一边是夏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林溪没办法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却也放不下厌恶接纳夏越,只想拿到夏家曾经给予过他的钱财,带着年年远走高飞。
可坐在手术室外的一瞬间。
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
挫败的情绪在他的脸上弥漫开来,他到底该怎么做?
沉重的负担,似乎要将他的背脊压垮……
他的手机,早就在那个雨夜丢在了车上。
警察已经抓住了罪魁祸首,也认出来这个变态曾经因为强□罪坐过十年的牢。
他和自家的表弟长得像,利用对方的清白身份骗过了秘书和人事调查,成为了林溪的司机。
今天,这恐怕是他蓄谋已久。
林溪样貌不差,身价不菲,对方早就盯上了他。
林溪跟警察做完了笔录,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前。
他的心忐忑不安。
年年打来电话给保镖,林溪的心这才回暖一点。
他安抚对面的孩子几句,告诉对方自己没事,让他好好学习。
转头,他看见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病服带着血迹。
“病人,我们尽力了,夏先生……”
听完医生的话,林溪的一整颗心提了起来,脸色惨白,快速去看推出手术室的夏越。
对方脸上毫无血色,戴着氧气面罩,被护士快速推到了重症看护室。
……
萧天稠抵达医院之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他滴水未进,眼眶通红,直直地看向手术室。
明明,昨天上午,两人还在策划他们的婚礼细节,如今对方却重伤在了IcU。
“抱歉,是我们失职了……”保镖们有些自责。
可这时候的萧天稠无心责怪别人,他看着明明灭灭的手术灯,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气氛宁静得可怕。
只有护士偶尔端出来一团团的鲜血棉团,格外刺目。
“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病人那枚子弹靠近心脏位置,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中——”
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只是那句话让所有人的脸色一变。
包括在电脑开着视频,看这里情况的临父。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上天要这么狠心将他带走吗?
萧天稠闻言,更是坐立难安,恨不得自己代替临洛凡重伤。
临洛凡,他最怕疼了……
“早知道当初,我就该霸道一点,别让他在婚礼之前还外出去m国了。”萧天稠捂住脑袋,内心充满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