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得近乎刀劈斧凿一般的皱纹,深深地铭刻在了她的脸上……一个合格的修行人,即使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也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景况。
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有一个可能。
这位水神祭司,巫族最高领袖的自然之子……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修为。
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为了一个男人而活,你的人生从头到尾,都会是别人的附庸。”她缓了缓身体的痛苦,才能继续说话:“为什么,我的弟子,会为了一个妖魔的多一眼青睐,而义无反顾的弑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他的爱人……就算是名义上的。”白金衣袍的女子,理直气壮地面对着自己的师傅:“魔国的元帅,和巫族的自然之子婚配,那是多么名正言顺,天造地设的一对?”
水神祭司的脸上,笼上了一层绝望的阴影。
“交出自然之子的威权。”白金衣袍的女子,脸上渐渐冰寒:“你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放你脱离苦海,身死道消。”
“你就不怕,我亲手将你了结?”水神祭司绝望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狠厉。
“你能做到吗?”少女笑容满面:“被魔宗的噬魂之锁,吞噬了所有的修为,破坏了言灵印记之后,你甚至连施展一个小法术,都做不到了吧。”
“不要小看你的老师啊。”水神祭司看着大殿之外的人影,忽然笑容满面。
“你笑什么?”少女看着那恍若雏菊绽放的诡异笑脸,一时间警惕起来。
余楚佩的声音,在王川的识海中响起。
“邪剑胚,能给我一个吗?”她穿过殿外的人群,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强者:“不用你亲力亲为,只要能给我一个就够了。”
一个三寸长的剑胚,瞬间出现在余楚佩的手中。
“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跟我说。”王川在识海里回复余楚佩:“我虽然看不透这些人的深浅,但他们的气息,在我看来就跟山岳一般庞大。”
“如你所见,这里的强者,最弱的也是金丹……而且是魔宗和巫族两派,杂糅在一起的阵容。”余楚佩握着邪剑胚,原本实体化的身躯,忽然就变得越发虚淡起来。
王川知道,一个灵魂的外表,如果是凝实的,那就代表着这个灵魂现在是健康而强大的。
余楚佩此时越发虚淡的外表,只能证明一件事。
她正在舍生忘死的全力出手。
“拿命去拼吗?”他的思绪沉在识海之中:“究竟是什么人,值得让楚佩姐,连这一丝复活的根基都敢舍弃,去全力以赴的拯救或杀死?”
余楚佩的身形,已经落入了大殿之中。
而原本三寸长的邪剑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膨胀为了一柄雪亮的长剑。
衣袖飘舞,余楚佩轻咤一声,再不掩饰身形。
王川也看清楚了,那位于大殿中心的两个人影。
一个老态龙钟,一个豆蔻年华。
而化作了长剑的邪剑胚,正以不可思议的急速。
刺向了那从眼底透着警惕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