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是一个执着于模仿的人。
他从继位开始就一门心思的效仿前代明君,一心想流芳千古。在诸多的被模仿者中,他最热衷的莫过于他威武的父皇——太太上皇。
太太上皇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在他无法计数的优秀事迹之中,有一点令太上皇无比艳羡——他居然在知天命之年还能鼓捣出貌美如花的小公主来!
这让三十岁以后后宫就无所出了的太上皇如何承受得了?!
对着一堆小萝卜头惆怅不已的太上皇愤而立志:他一定要再生一个孩子出来!当然,这个誓言是不可能实现的,生理因素决定了太上皇下辈子也生不出个蛋。不过没有人敢挑他的语病,后宫上下唯有抓破脑袋的想各种偏方去意磷约旱亩瞧ぁ
终于,在太上皇年过不惑高龄之后,一个连姓名都不清楚的更衣典侍骄傲的挺着压根就没显怀的肚子穿起了才人的宫装。
可惜她的骄傲也只能持续半年,一生无所出的皇后、生了皇长子却不被重视的惠妃、生了皇二子也同样不被重视的丽嫔以及林林总总不知所谓的后宫们各显神通,成功的把某才人的大喜改写成大悲。好不容易挣命生下来的小皇子连爹的面都没过一过便叫嫉妒红眼的皇后以生而克母的名义打发到护国寺修行去了。
先头两年太上皇还想过,自己的崽儿,哪有扔在外头自生自灭的道理?怎么着也得想法子接回来。只是当时跟四王八公们拉锯战拉的太激烈,一直腾不出空儿来。宫里皇后又不省心,太上皇心想,万一接回来再给人偷偷弄死了,还不如一直在护国寺吃素呢,于是就没再提接回来的话茬。
一晃十年过去了,依次长大成人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他的事情全体靠后,忙于维护秩序的太上皇头昏脑涨,稀里糊涂的就把儿子的个数给忘了。等到内乱平息,三皇子继位,成了太上皇的他终日饱食、无所事事,脑筋越发退化,要不是这一回太妃去世要办大丧,礼部和内务府联名上书称除皇帝外诸太上皇之子女都应该服小功以彰孝道,估摸着小皇子同学真的要在护国寺住到继任主持了。
时隔多年,被林妃吐槽为老年痴呆前兆的太上皇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真护国寺主持高徒的儿子,兴奋加内疚的双重情绪冲击下,促使他大张旗鼓的排遣除了皇帝三儿子、死鬼大儿子之外的所有儿子一起光临护国寺把他们素未谋面的小弟接回来,并在第一时间护送至长生宫供他鉴赏。可怜小皇子,十几年才得见亲爹一面,结果还没等看到,就先被人砸个了眼冒金星,别说面圣了,连喝碗药都觉眼前金光灿烂得紧。
太上皇盘踞在长生宫里冲着惜春喷唾沫:“你说你,多大的丫头了,连个路都不会好好走吗?连跑带跳,像个什么样子?你娘没教过你妇容妇言妇功之类的吗?”
惜春扁着小嘴委屈道:“我哪里见过我娘?我一出生,她就去了。先头大嫂子养过我一年,偏她也没福运,早早的也去了,老太太就把我抱过去了,让珠大嫂子养着。再后头娶进门来个尤氏,我看不上她,也就没再回去。”
太上皇不知道谁是“珠大嫂子”,但是他很乐意找贾母的碴儿,尽管她也已经去了,但太上皇埋汰的热情依旧不减分毫:“哼,原来是贾史氏教养出来的,难怪呢,好端端的把寡人十年未见的儿子撞得满头小星星。皇后,你有时间就重新教教她规矩,哼,不然贾史氏养出来的丫头,哪个能嫁的出去?”
林妃嘴角一抽:“我娘嫁出去了。”顿了一顿又接上一句:“而且嫁的还不错。”
太上皇顺口吐槽:“一人笑一人哭,你娘开开心心出了门子,你爹就窝窝囊囊死在家里。”
林妃咬牙:“我爹的死是谁害的?要不是您老人家无情无义不许他离了那等险境,他会死吗?”
太上皇理屈,但词不穷:“为寡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的福气,再说,寡人不是厚赏了你家吗?不然你大哥的爵位、你的郡主都是哪里来的?”
林妃切齿:“若是能使爹爹复生,我们情愿不要这些虚名,一家人团团圆圆,哪怕贫寒度日也未尝不好。”
太上皇把握时机奋力转移危险话题,敏捷的转向惜春接着喷唾沫:“要不是你乱跑,寡人原本也能和儿子团圆的。”
惜春小嘴一撇,道:“我摔到了砸到了是我的不是,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个两天三日,横竖是会好的。可是你害死了林姐姐的爹爹,却是没法赔的,这又怎么说?”
太上皇暴跳:“寡人只跟你说今儿的事儿,你少东拉西扯到旁处去。”
林妃和惜春一起用白眼翻他,翻完,傲娇一扬头,转身就走。
太上皇气得差点儿扑过去,被皇上抢上前奋力架住了,死命抱着他老腰往后拖:“皇父息怒,息怒,两个小丫头,年幼不懂事,犯不着动气,犯不着啊!”
太上皇高声咆哮:“你到底站那边的?”
皇上气喘吁吁一边拖一边说:“站在正义的一边。”
太上皇被如此无耻的厚颜震惊了。
出了长生宫,皇后对惜春道:“惜儿,抢白归抢白的,但你的规矩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