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抖──
岩月朔奈足足试了三四次,才可以把吸管刺穿表面的封口。浓稠的饮用乳酪冰冰凉凉,顺着食道由上及下地滑落,寒气像是直接由体内传出来的一般,让她打了一个哆嗦,反倒清醒了些许。
纵使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她也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只是想不到河合会挑了这个时机。他分明是看得出来的,自己正为和赤司的事情而苦恼着,正是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的当口。河合并不是个如此粗枝大叶的人,要说这纯粹是个巧合,岩月朔奈无法置信,刚才的情况更像是他刻意为之。
若是有心,便是别有所求之意。
河合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吧。就她所知,他和赤司并没有什么关系,要说是为后者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未免太过天马行空了,更何况河合连加贺都能于瞬间舍弃,没可能反而为赤司做到这个地步。
也就是说,目标是趁她心神扰乱之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么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岩月朔奈由始至终都无法相信河合是真心喜欢她,但她同时也搞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切切觊觎。
不……硬要说的话,就只有“那一样”了。
啡发的女孩睁大眼睛,呆呆看着手上的塑胶小瓶。乳酪已经被她喝了一大半,水平线正好贴在瓶身的横杠上,她以指尖反覆摩挲,不知不觉间竟然想得出神。
赤司征十郎再碰上岩月朔奈的时候,她便是以这个模样发着呆的。
女孩曲起双膝,抱着两臂躲在这个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之中。要不是赤司被老师唤去商讨事情的话,也大概不会路过的。岩月朔奈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黑色的百折裙之下是同色的长丝袜,因为做好了防走光的措拖所以可以大大咧咧地坐。她侧着首看自己手里的小的瓶子,分明已经喝空了,女孩还攥在手里不曾丢掉,也正因为她的头向着另一边去了,所以看不见在她身后几步的红发少年。
虽说如此,但能走神到连他的脚步声都听不见的话,也是相当少见的情况了吧。看来河合是开口了吧,赤司征十郎这样想着,把双手放在裤袋之中。
“……上课铃快要响了。”他淡淡出声提醒。
岩月朔奈像是被闹钟惊扰了一般,眯着眼睛回过头来,向来人投去一瞥,而她脸上的神色也是复杂到了极点。待看清了是赤司征十郎之后,她眼里的情绪不减反增,看起来影影绰绰似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从她眼里看见了一切可能有的情绪,唯独没有迷茫。
少年抬了抬眉。啡发的女孩比他想像之中还要理智得多,竟然能够挣脱由感性所铸的枷锁,看清了事情的本质。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担心了。
赤司征十郎轻轻抿起嘴角,也没有对岩月朔奈打招呼,更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径自由她身边走过,不曾回头而话音已落。
“……再不走的话,上课就要迟到了。”
在很久很久以后,岩月朔奈再度回想起事态的转折处,都觉得自己当时被一叶所障目,错失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线索,当时才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事情分明就以再清楚不过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了,偏偏因为她的疏忽而与真相失之交臂,甚至走向了不好的方向──明明可以避免“那个”的,最后却无法做到最好。
这一层套一层的发展,如果不是由谁创造出来的剧本的话,概率大概低得无限趋于零。就算是岩月朔奈自己,在事情重来一次的前提之下,也无法保证它会按着自己愿意看见的方向进发。
外面大雪未歇,田径部和足球部两大运动社团的场地建在室外,这种天气之下自然是不能出去练习的,于是顺理成章地到了有空调的健身室里去。
女子田径部本来人就不算多,今天又有人请假不来,到场的女孩不过五六个,占用的设施自然不算多,主场仍然是足球部和男子田径部之争。岩月朔奈安顿好其他女孩之后也为自己找了部单车机,自从上次被河合吓了一跳之后,她再也不敢贸贸然捞起ts下摆擦汗了,此刻在颈间挂上一条毛巾,随便挑了首合耳的歌便开始练习。
不知道对方有何企图,以岩月朔奈为中心的九台机械之中,除她自己以外竟然全部都是男子田径部的人,包括河合敬太在内,隐隐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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