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妆容很精致,但眼角的细纹仍提醒着苏宴,这是这个不太年轻的女人。
想苏宴屏住呼吸,她等待着谈屿时的回答,看他该如何向白露介绍她。
苏宴清晰的看见谈屿时那双好看的手,在笔挺的休闲裤边微微的颤抖,谈屿时感觉到她视线的关注点,慌忙把手揣进口袋里,他闭了闭眼:“苏宴,这是……”
“别说了!”苏宴发疯似的冲谈屿时大喊。
最终,她的猜测跟现实融为一体。
其实她心里早就推敲出来,不过一直不愿相信,一直在自欺欺人。
还要什么比这样的画面更讽刺的?几个小时前刚对苏宴求婚的男人,转眼间带着一个美锦巷的风尘女人出现在她母亲的水果摊!
苏宴一直刻意隐瞒的,一直不愿相信的,此刻,都如一部充满罪恶的电影一样展开在她面前。
苏宴不等谈屿时解释,她也用不着他解释,就用力向前奔跑。
泪水挥洒着与湿冷的空气融为一体,隐约中,她好像听见谈屿时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苏宴像是一个被可怕东西追赶,用力奔跑着……
……
在她哭够了伤心够了,最终还是回了家。
杜凤莲怕她出意外,一直没敢睡,坐在小木桌前等她,见她回来,赶忙迎上去:“囡囡,你总算回来了!……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宴红着眼睛摇摇头,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杜凤莲跟进去,拉着她坐到床边,哀叹一声,杜凤莲是过来人,活到这把年纪,世间的事经历的差不多,一看苏宴见到谈屿时的反应,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囡囡啊,你也别太伤心了,那男的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三天两头跟美锦巷里的女人鬼混,人品能好到哪去?就上次我让你看的那个项链,就是他为了给美锦巷的女人买水果差我一块钱抵押给……”
“别说了!”苏宴低吼一声,痛苦的抱住头。
杜凤莲被苏宴的态度震住,怔愣一会儿,想要说什么没说出来,缓缓的站起,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爱情还没真的开始就夭折了,苏宴失恋了。
不等她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又一桩灾难降临到她的头上——苏望出了车祸!
接到这个消息时,苏宴正在医院给一个病人做尿检,她的眼睛红红的,为早晨见到谈屿时时他的欲言又止而伤心难过。
电话是苏望的一个外号叫黑皮的朋友打来的,苏宴听到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般让她好久回不过神,待反应过来,丢下正在等结果的病人,拿起钱包,一阵风似的向外跑。
苏宴感到苏望所在的医院时,苏望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黑皮认出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怯怯的喊了一声:“姐!”
苏宴一把抓住黑皮的衣领,一个170斤的胖子被她推到墙角,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慌:“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黑皮被苏宴的样子吓到,掰着苏宴的手指:“姐,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因为家庭的原因,心高气傲的苏宴一直挺自卑,她嘴上不说,却一直在暗暗努力想要改变现状。
愚人节那天谈屿时跟她告白,表面上她激动不已,其实内心喜忧参半,喜自不用说,忧、来自于家庭的自卑。
她变得敏感而脆弱,脾气也变得不好,对待苏望更是没有好态度。
她的反常,苏望都看在眼里,带着三分赌气七分志气,他加入了一家名“猎杀”的地下飙车组织。
谁知这个“猎杀”地下飙车组织是霍成名的一个黑市车队,霍成似乎忘了前不久跟苏望的一些过节,勾着他的脖子跟以前一样称兄道弟。
苏望虽然不学无术,身上却有股男人的“大气”,霍成不提以前的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眼懒得计较,何况那件事本是他有错在先。
苏望跟霍成又成了一起喝酒聊天吹牛逼的好兄弟,当苏望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最近想买房可是手头有点紧的想法后,霍成拍着胸脯说钱的事包在他身上,他一定帮苏望这个好兄弟找个发财的好门路。
就在昨晚,苏望接到霍成的通知,说有个富二代想跟人飙个车玩一玩,奖金五十万。
苏望有点犯愁,他的飙车技术虽然在他们那堆人里数一数二,但飙车这活,有时候不能全靠技术还的靠点小运气,万一他运气不佳,输了比赛,他上哪筹五十万去?
这个时候,霍成又发话了,他带着几分醉意搂着苏望的肩膀说,有哥们儿我在你用愁钱?
他大手一挥,“别害怕,大胆去玩,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
苏望感激的连喊了他三声: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