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为上上之所。
不过此刻我并无心欣赏,便向赵瑟问了由衣所在。赵瑟古道热肠,安慰我不必担心,当即就要带我去看。
近旁飞浅忙道稍待,解释说在我们来的路上,鱼丽国主已传音讯,命他将由衣带回安置,此刻由衣就在立峰馆后院。
我甚为感激,几番谢过后随飞浅到了后院厢室,便见楚修守在由衣榻旁。
楚修默然行礼后替我掀起帘帐,我便看到由衣脸色煞白,眉目紧闭,和衣躺着仍未醒来。
“他可是一直未醒?”我问楚修道。
楚修答是,说他守在由衣近旁寸步未离,后者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只是偶尔会发呓语,但翻来覆去只念叨着一个“火”字。
我谢过楚修,让他先去休息。姮姝公主与赵瑟也一同去了,只余下我与龙郁陪着由衣。
龙郁宽慰我不必忧心,递了茶水让我坐下。我便与他谈起当时长鲸上仙误以为我是清尊,将我掳去时所历,其间自然省去了被长鲸上仙痛揍的细节。
龙郁亦回忆说当时那紫雾迷蒙,待其消散之后他才发觉我已消失不见,由衣也晕倒在地,此时想来,恐怕与他体内厉鬼有关。
“离娄曾说,由衣体内并非鬼气,而是魔气。”
我看着由衣紧锁的眉头,猜想或许他正困于梦魇之中,心下便觉焦灼。
“此时回想起来,倒不知有些事情,是否真是意外巧合。”
我看着龙郁,他的目光沉静如波,完全没有历经种种不可思议之后的惊惧与忧虑,顿时明了如今他的谋算,我已全然看不明白。
相视许久,终只赢得龙郁一笑。他抬手至我鬓边,为我理了理乱发,宽柔的手掌轻拍了拍我额头,假装生气道:“或许曾公子只是在想明日容儿生辰,他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哪想到倒害得容儿担忧不已,等他醒来,可不能轻饶了他。”
我登时愣住,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龙郁竟还记着连我自己都已忘却的生辰,这番出乎意料真是令人喜不自胜。
龙郁见我面露笑意,才言归正传道:“好了,不担心了,嗯?等厉尊回来,我便请他来看看曾公子,说不定还能将曾公子体内的魔气根除了呢。”
我一想也对,厉尊看起来极为平易近人,又有那般神通,若是能够救治命悬一线的长鲸上仙和冶修,想来也是完全可以帮助由衣的。
“我们不妨在此休整一番。容儿现在应当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如果一定要想,就想想明日要如何过自己的生辰。开开心心的,切不可怠慢时光。”
我一恍神,似乎回到了我与龙郁在斗灵山巅读书习武的日子,那时他便常教导我要欢喜度日,万不可郁郁自扰。
可想而知,他那时便了然我已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