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想象力,什么样的敌人是现在的人族无法战胜的。
更高维度的伟大存在,创世之神明,掌握了更先进技术的异位面文明,某些无可违逆的自然规律?
他摆了摆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单靠瞎猜根本不可能猜对,伊特林之前应该给出了什么提示才对。
杨树开始回忆伊特林之前说过的话。
可能是身为导师的职业习惯,他经常用说教似的口吻给杨树灌输一些观点和概念。
例如,“魔法只是一种工具”、“法师需要的是创造力和好奇心”、“无人永恒”等等。
这些话里面哪一句话暗示了答案?
杨树捏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死”字,刚打算写第二个字,想想又擦掉了。
冲伊特林动不动拿自己已经死了这码事开玩笑来看,死亡谈不上什么威胁。
难道是……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他偷偷瞄了一眼伊特林,发现对方正负手遥望着那座巍峨雄伟的精神图书馆,从眼神和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应当,很难想象一个虚无主义者能登上圣者的台阶。
难道是,漫长的寿命让他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爱人死去,只留他一人在孤独中煎熬?
但是他好像单身未婚。
等等。
杨树忽然想起,伊特林说了这么多话,只有一句话里带着负面情绪。
“我认为魔法是一种工具,它并不能揭示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
没错,就是这个。
杨树越想越觉得合理,忍不住动手在黑板上写下了。
“魔法无法揭示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
“方向对了,但表达方式不对,再想想,有问题的不一定是魔法。”伊特林的点评声传来。
不是魔法有问题,那就是世界有问题咯。
“世界本身是荒诞且不可理解的。”
于是杨树把答案改成了这个。
“没错,世界是荒诞的。修士相信大道至简、法师们相信万物皆数,但随着魔法研究的不断深入,我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伊特林飘到了杨树身边,信手一挥,黑板消失不见。
他顺着宽阔的大道往图书馆的大门而去,杨树跟在他身后半个身位,亦步亦趋。
“我们曾经以为魔法的施放需要遵守严格的仪式,吟唱的咒语必须一字不错,施法的媒介必须是魔杖,但后来我们发现魔法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它本质上只是魔力的流动与形式变化,仪式可以是打响指、跳舞或者咳嗽,咒语也可以是儿歌或者古诗。”
“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人族法师们将魔法的一切变化形式用四个非线性偏微方程表式了出来,它诠释了精神力与魔力在传播和变化过程中的一切可能,它有无穷多组解,每一组解对应一个魔法。“
”我们由此发明了一种全新的施法方式——魔法铭刻。将某种魔法对应的元素排布和精神力分布以矩阵形式铭刻在你的灵魂上,形成一个几何图案,在施法时只需要用精神力和魔力将其填充,就能更快、更好地释放出一个魔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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