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这里的人都只是想看看又有谁在新的一周里犯下新的罪过。”鲍勃指了指教堂停着的一排汽车。“这其实就像一次街坊们的联谊会,只是在这里他们只能听神父一个人说话而已。”
罗伯特皱起了眉头。
“如果你想在一个周六、在苏珊祈祷的时候跟我说这些废话,那我得说,你挑错了时间。”
“得了,罗。别那么不开心,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鲍勃在喉咙里发出沉闷的笑声。“知道为什么我急着和你见面而把我的海蒂扔在她的教堂里?那是因为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有了成果,就像你跟我说过的那样,不管是国会和白宫听到都会疯狂的成果!”
罗伯特吃惊地看着鲍勃。
“还记得一九八五年发生的那件事吗?”鲍勃冲罗伯特挤了挤眼睛。“那次中情局几乎让整个西方世界疯狂,可现在,罗,你做成的事情可以让整个世界疯狂。从北京传来的消息,对方已经接受了我们的报价。三千万美金跟能够掌握北京的情报工作相比,简直就是小孩子口袋里的零花钱。”
罗伯特把手里的咖啡顶在额头上,深深地呼吸着咖啡浓郁的香气,感到了如释重负的轻松。这是一杯相对廉价的公平贸易咖啡,不过,谁在乎它是怎么来的?有一点鲍勃说对了,一九八五年中情局成功策反中国国安局的副局长俞强生叛逃美国,在西方情报界造成了轰动,对中国的情报系统来说,这一打击堪称致命。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前一年,华盛顿和北京刚刚结为“友好城市”。
二十年前策划和实施策反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罗伯特将是仅有的见证两次成功的人。在上一次,他不过是众多参与者的一分子,而现在,他是首要策划者,成功的感觉大不相同。事实上,一九八五年那次跟二零零五年这一次也稍有不同,一九八五的策反虽然成功,但叛逃者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可以透露,而这一次则完全不一样,二十年前,中国人还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而现在中国人已经在准备登上月球。
鲍勃理解罗伯特欣喜的沉默。在这一过程中,罗伯特就他所动用的资源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如果这次计划失败,那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完了。幸运的是,罗伯特成功了。
“现在你要给自己的杰作命名,罗,你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罗伯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座不起眼的小教堂。
苏珊还没有出来。
从现在开始,她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在乎的人。
“主的话,是我脚前的明灯,是我路上的光。”
低声地诵念着圣经诗篇中的诗句,罗伯特转过头看着鲍勃。
“现在我相信,上帝热爱美利坚,所以他给我们派来了自己的使者,就让我们把这个计划称为‘神谕’。这是我们大家的荣誉,鲍勃,它属于所有跟我们并肩战斗的人。”
鲍勃又在喉咙里发出独特的笑声。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跟我说,我们能够决定中国的命运,我会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而现在,我要担心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还能不能找得到像样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