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退一边去吧!”夫人淡淡的发落了两丫头,但又优雅的拿进茶盏,喝茶中。
我才知道,这竟算一场三堂会审了。不免对那两丫头多看几眼,可两丫头都是眼红红的,低眉顺眼的愁云惨淡。没什么差别,若这两个中有位是在作戏,那么这作戏的水准可不亚于得奥斯卡奖的演员。
“听说,”瓷杯轻碰杯沿,发出清脆的鸣响,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那位夫人缓缓说道。“你自称是把小姐从水里救起的。可若要我信你,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会救她?”
我诧异的抬头,满脸的不可思义,虽然心中作了成百上千总假设,却仍没能猜到,夫人竟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又不是在市场上买东西,要想好有没有用才下手买,若有功夫去想救人的理由,那十之八九不如买屏口棺材改送葬得了,不过,这话,我可没胆说出来。
“你是越国人,我大离灭越不过半载,离越之间的仇恨可能会有,但说到救人,你倒给我一个救人的理由?”
“夫人,初儿不过一个孩子,哪懂什么国仇家恨,咱们这俩经过战乱的孤儿寡母,但求能生存下去就行,哪还敢生怨毒之心?”我这还没回话呢,娘已经抢在我之前跪下分辩道。
“娘”心中一痛,第一次为自己救人的行为产生了悔意,明明我是救了人,娘却还要这低三下四的为我求情,眼里不由一热,我不假思索的抢上前小心而固执的扶娘起身。
怒火在胸中烧,明明知道是不该的话,可我的思绪快过理智脱口而出:“小姐额头又没刻字。奴婢救人的时候哪知道她是哪国人。经夫人这样教诲,奴婢一定记得下次救人的时候,先问清楚她是哪国人再想救是不救。可当时,小姐根本连呼救都没了力气,再要等她回了话才救,只怕早尸沉湖底了。”
“放肆!”莫大姑啪的一掌,把我打倒在地。耳边是微微惊呼,那是母亲担心的声音。
“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宋妈,这丫头平日归你管的,难道平日就这样的。”夫人的话仍是温温润润,波澜不惊,仿佛丝豪不受我这话的影响。
“回夫人的话,她本来就是个没规矩的丫头。”早知道宋大娘对我没什么好感,我也不奢望她能为我说什么好话,半边脸火辣辣的痛。可以想像一会儿会浮肿起来。
倒是这莫大姑,我才觉看不明白了,若说她是幕后之人,刚才就不会有那看似狠心却在为我遮掩的一巴掌。而之前我明明觉得她嫌疑最大的。
“这丫头一惯笨手笨脚,杀个鸡弄得满厨房是血,那鸡还是满屋乱窜。看见别人把鸽子用水活活闷死,还要偷偷抹泪。最是没用的一个人。”
我哪有啊,前几天还弄了叫花鸡的我,怎么会杀鸡都不敢,至于那流泪那档子事明明是当时她安排我切洋葱给熏的,跟杀不杀鸽子没什么关系好不好,虽然是这样想的,却仍能听出这话中好像都是贬意,可那再明显不过的言外之意,只要稍微聪明点的都能听得出弦外之音。
“是吗?我怎么听说那活闷叫花鸡还是这丫头的主意,真看不出来,能想出这样一道菜的人心肠还挺软的。”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说的就是这码事吧。看着仍是云淡风轻的夫人,心中寒意更胜。
原以为自己这些日子够低调了,没曾想一举一动已早被人盯上了。
“舅妈,按说这事没多多嘴的余地,只是这初苏丫头是每日给我送饭的。所以我特来瞧瞧。”
都是聪明人啊。这还叫没说什么?意外之意,我天天给她送饭,真要有个杀心他不早死一千次了。
看这两位,便知道所谓说话的技巧是多么重要,,哪像我刚刚的话那么冒失。
心里正暗赞一叹,却听得夫人轻柔的声音:“芸娘,前儿个你给我报说那个没规矩,跟主子平起平坐一起用饭的丫头说的就是她吧?”
“是!”莫大姑轻轻的,简单的回复:“也许少爷也存着防备这丫头下毒的心思吧!”
这叫个什么事,我刚有的那么一点好心情荡然无存了,原来自以为低调的举动,在人家眼中竟是如此嚣张。
幽幽的目光狠狠盯着躲在方容身后那个快缩成一团的人影,如墨。根本不作第二人选,既然方容不是大嘴巴,统其三人知道的事,告密者还会有谁?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看起来挺老实一个人,想不到关键时候也会给人背后捅刀子。深刻反省中。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时间,室内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