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我理出头绪来,哐铛一声,柴门开了,莫大姑那张现在已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出来吧,夫人要见你。”
“小姐醒了?”我一愣之后,狂喜的问,似乎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这突来的好运。
“小姐还在昏迷中。”冰冷的话语马上打断我的希望,唉,早该知道,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是不可能出现在走背字运我的身上。
“那夫人见我做什么?”是的,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位夫人,想告诉他害她宝贝女儿的人留下的唯一线索在我手中,好让她快一点要查出那人来。否则她宝贝女儿若有了什么事,依之前福儿丫头的话,我肯定是没什么好果子的。
可一直以来的运道使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有能心想事成的一天,虽然不是第一愿望——小姐醒来告之真像,对我救命之恩感激不尽。能退而求其次,我也很满足了。
所以,这一路上,我都寻思着,是不是这位莫大姑把我骗出去杀死,再伪装成我畏罪潜逃的样子。
所以一直是留神提气的防备着,于不济,我还有一拼之力! 没办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算是充分领教到这古代所谓权谋之术的历害了。后遗症就是我现在看谁都是半拉子坏人。以前挺没心没肺一人,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思量再三。
原来,这样的生活,竟在慢慢的改变了我。
毕竟。连我以为无害的赵伯,前一刻还嬉笑着邀我去他家作客的赵伯,也在不动声色把这推到了如许地步。这人心,还有几分可信。
不,也许至少有娘,有陵姨吧。至少她们是真心对我好的,可我清楚的知道,她们对我好是因为我是苏蕴初,是那个十岁的孩子,若她们知道她们所真心疼爱的孩子早换了人,又会怎么样? 所以,我敬她们,爱她们,却不敢完全信任她们,在她们面前,我得时刻费心伪装着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天真,就怕那天真像拆穿,看到她们知道真像后失望的眼。
而赵伯,我原以为他是因为我的热心,我的才干而认可我的,那个真正的我,此情无关***,不过是在这陌生的世界,偶尔活出一份真实。一仅无需伪装的忘年之交的友情,,却怎知,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欺骗。
这世上,原也没有白吃的午餐。
心微微凉,如果这世界注定冷漠,我温暖不了他,那就只有变得比她更冷,适者生存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弯弯绕绕的,总算来到正堂,门口自有丫头挑起帘子,我随着莫大姑走了进来,扑面一股暖气袭来,不同于莫大姑身上浓郁的香气,一股子淡香传了出来,我不禁深深吸了几口,混乱的脑子也为之一清爽。
原来还真是带我来这的,想自嘲的笑笑,却只觉牵动了脸皮,毫无笑意,竟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终于能体会到了。
“夫人,人带来了”莫大姑向着里屋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马上闪到了一边,剩我一人立在当中。同在中间的还有两丫头,青衣装束,跪于地上,低声抽泣。
虽看不见人,但也能猜到,必是小姐身边两贴身丫头,福儿喜儿。
看这架势,我双手放腰间,蹲一福为礼:“苏蕴初见过夫人。”也算有模有样,这本是成为丫头后的必学礼仪之一,我也就马马虎虎下功夫也学了几分像。
“放肆!见了夫人还不跪下!”莫大姑历声道。
暗中撇撇嘴,看来这一跪是免不了的,我作势欲跪。
“算了吧,别吓着孩子!”夫人的声间温温润润的“抬起头来,我瞧瞧!”
我心中一惊,试问要你唯一的女儿生死未卜中,你还会有闲心对一个有可能是杀你女儿的嫌犯和颜以对吗?要换了我,生吞了她的心都有。将心比心啊,所谓物极反常必为妖。怎么让我心惊。
但,我只能缓缓抬头,眼觉余光扫视之下,除了那两丫头,其余的都还是熟人。娘在一旁抹着泪,担忧的望着我,见我看她,还硬挤出一抹笑。表少爷方容和他的小厮如墨也在,如墨那小子倒是一脸焦急,表少爷却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另一边,一个没什么表情的宋大娘加上一脸寒霜的莫大姑,而夫人跟前还有一小凳,上面坐着那位久不露面的大管家周大娘,这是要做什么? 而正中,自是坐着那位穿金戴银的夫人,瓜子脸,细细的眉,如水的眼,竟是极美的一张脸,当然比不过陵姨,但比起我娘都要美上一分。
“好了,福儿、喜儿,反正婉儿出事,身为贴身丫头的你们是难逃干系,且退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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