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以避免的!玉儿,幸好你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否则我们就被动了。”
谭书玉说:“鹏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从现在起,不要跟孙发生较一日之短长。连他自己都说将来是文化人的天下,你超过他易如反掌。从明天起,完全正常地与厂里人往来,干好手头的工作。必须利用的人,可以请到家里来喝酒吃饭,譬如温副主任等。买几包乌江烟揣在身上,不管领导群众,见人就装烟。不要多久,包你时来运转,稳立不败之地!”
郭鹏在妻子的唇上吻了一下,高兴地说:“好!我听你的!明天弄几个菜,先安抚一下昆才他们。他们毕竟对我们忠心耿耿,是我们的基本力量,无论如何不能丢掉的!”
谭书玉说:“几个菜家里有,不过要你亲自下厨,我炒的菜还上不得台盘。”
郭鹏说:“没有问题!家务事两个人一道干,可以增进感情。要改变形态,从家里面改起。”
谭书玉娇呼一声,钻入了郭鹏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丈夫能听进她说的话,这比给她买件礼物还让她高兴。日子毕竟是两个人在过,要由两个人共同面对家门外的大千世界。一家两口能够互相商量,统一思想认识,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晚上,郭昆才和几个煤洞镇老乡果然受邀到郭鹏家做客。郭鹏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好菜,谭书玉打开两瓶扬林肥酒,众人便兴高采烈地吃喝起来。
郭鹏举起酒杯说:“几位,你们这些年一直跟着我,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来,我敬大家一杯!”
郭昆才把一杯酒仰脖倒入口中,说:“少爷,怎么没有好处?这些年我们不仅经常吃香的喝辣的,还在工程队八面威风,一提煤洞镇,谁敢另眼相看?”
郭鹏说:“你说的只有一半对。是没有人敢惹我们,但也没有人支持我们甚至加入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换一种方式求生存。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在外面广交朋友,扩大我们的影响。”
一个叫陈强的小伙子说:“鹏哥说得不错,只有玩转社会,才能左右逢源。我们听你的!”
谭书玉把一碗圆子汤放在饭桌上,笑着说:“吃菜吃菜!光喝酒不行!伤胃!”
郭鹏说:“对头!你们多吃点菜。昆才,脚痛得厉害不?能勉强走路么?”
郭昆才说:“施大夫上门来敷的草药,又吃了曾老中医的止痛丹丸,好多了。”
陈强说:“厂里还算不错,孙发生亲自到宿舍来看了,给了才哥二十块钱,要他补补身体。”
郭昆才急忙说:“我不要的!姓孙的硬塞在我枕头下,推开门就走,我脚痛,追不上他。”
郭鹏说:“队里给的补助,当然应该收下,养两天吧!能走路了,就上工地干活。干多干少都行,主要是有个态度。”
另一个民工说:“怎么?受了伤还要给他们干活啊!工伤又不扣工资,玩他个把月再说。”
谭书玉笑着说:“那可不行!队里如果一视同仁,我们不能做得太过分。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干活,好好的表现。争取能有一份好的工作。”
郭昆才说:“少爷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前途什么的倒也不想它。连少爷都没有干上去,我们能干出个啥?”
郭鹏说:“这一点就是我对不起你们的地方!自己不想上,也没给你们打算。以后不同了!我不为自己,也要为乡亲们努力,把大家往正道上引!”
谭书玉说:“你们听见了吧?鹏哥要领着大家一道进步!听说要成立车队,要是你们有机会去学开车,那就好了,将来办什么都方便!”
陈强说:“孙发生不会想到我们的!双方毕竟从来不过招!我们的确亏大了!”
郭鹏说:“你们真想学开车,我去找他们说!就算找到处里去,我也要尽到最大的力量!”
谭书玉说:“不用找处里,你只要找孙发生,他一定能给你这个面子,送你一个大人情。”
郭昆才说:“少爷,我不想你为了我们去求他!不学开车,我们也能干其他的活。”
郭鹏说:“你们放心,我找他只是据理力争,决不会低三下四地求他!郭大爷又不是为自己争什么,只不过是为你们几人争个公道!所以理直气壮,一往无前!”
谭书玉笑着说:“你们快给鹏哥敬酒啊!他为了你们已经改变了自己,像个好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