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早上抬到队部去了!”
司玉梅脑袋里嗡地一声响,差点儿没有当场晕厥。木然地问:“哪天伤的?重不重?”
何秀蓉说:“四天以前,一直躺在医务室里,站都站不起来,苏大哥让抬到队部去医。”
司玉梅转变身就走,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赶到孙哥哥身边。他已经受伤四天,一直躺在病床上饱受折磨。自已却什么也不知道,消息真是太闭塞了。
牛厩楼上传出了马家姐妹的哭声,马三妹已经飞快下楼,向司玉梅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哭喊:“司姐姐,等一等我,我也要和你去看孙哥哥。”
马树芬哭着下了牛厩楼,不知道该不该去追三妹,那孩子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出门去用什么?
何秀蓉没哭了,对马树芬说:“让她跟着去看看吧,司姐姐会照顾三妹的,盛大哥也在那儿。我来帮三叔收拾些衣物带去,除了身上穿的,他什么衣服都没有带。”
马树芬哭着说:“秀蓉姐,发生哥的伤不要紧吧?又没人早两天告诉我们。”
何秀蓉说:“吉人自有天相!孙三叔会康复的!你们放心吧!”她转身上了牛厩楼,嗅着那熟悉的各种气息,禁不住又悲从中来。她瘫软地坐在床铺上,又想起了两人从小到大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虽然贫穷,饥饿,但生活中相互珍惜和照顾,简直与一家人一样亲。自己是打算一辈子与三叔做一家过日子的,三叔却一直眷恋着娘,才导至了现在这种状况。这怨不得三叔!他一心一意想对这个家庭好,豁出命去救何平就说明了一切。他一定会恢复健康的,好人有好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命运不会与他开这么大的玩笑。何秀蓉几个晚上几乎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劳累使她倦怠过度,躺在牛厩楼上睡着了。
司玉梅牵住了马三妹的手,走得十分快,马三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她。走了几里路,两人幸运地搭上了一辆回队部去的拖拉机,虽然沿途极尽颠簸,却节省了体力。到了工程队队部,司玉梅拉着马三妹往医务所跑去,她在三连时送过几次伤病员来,所以熟门熟路。
医务所只有三间病房,司玉梅推开右首第一间的房门,拉着马三妹走了进去。屋内站了许多人。江抗美、苏学武、侯小月、施郎中、盛春林、范中福都在,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两个医生。
苏学武说:“好!幺妹来报到了。你的任务现在就是照顾孙老三,学习的事等他好了再说。”
司玉梅与马三妹走到病床边,见孙发生憔悴地躺在那里,输液瓶中的药液正在一点一滴地流进他的血管,显得十分凄凉,两个姑娘止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孙发生笑着说:“幺妹,三妹,你们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侯小月说:“让幺妹和三妹哭两声吧!要不然显得我们大家都没有人情味!”
苏学武说:“月儿,你这么一说,幺妹她俩不仅哭不出来,说不定还会被你逗笑呢!”
司玉梅用手帕擦去眼泪,说:“苏二哥,发生哥伤这么重,你还笑得出来?”
江抗美说:“玉梅姑娘,孙发生是我们工程队的英雄!他在乱石纷飞中扑倒战友,让爆破作业中的飞石都落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负伤换取了战友的生命,这是何等英勇的行为!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筑路指挥部所有工程队都应该向他学习!”
苏学武说:“幺妹,听到了么?这可是地区区革小组江副组长对你四哥的评价!她现在可是副地级领导,你说我们是该笑还是该哭?”
司玉梅说:“可是孙哥哥站都站不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医好他,人家心里着急!”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孙大夫笑着说:“玉梅姑娘,你男朋友可是我们老孙家的人,你放心,中西医双管齐下,我们很快就能让孙兄弟站起来!”
另一个男医生牟大夫说:“孙发生身体抵抗力强,精神状态很好,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江抗美说:“两位大夫,有什么好药都用上,缺什么药我让毕威送来,争取尽快让我们的英雄站起来!他还要去毕威,参加筑路指挥部召开的学习**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呢!”
孙大夫说:“江副组长放心,我们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让孙发生站起来!”
病房内响起了一片掌声,孙大夫的话,无疑代表了大家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