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那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我不行的!时至今日,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有资格照顾你?以后再说吧!看看我能不能更有出息!”
“孙哥哥,你太老实了!”司玉梅扑进了孙发生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两天后,司家寨坝子的弹花活终于结束,任司玉梅如何依依不舍,孙发生还是揹了弹花弓,走上了出寨的山路。两人准备再干上个把星期,就打道回千里镇。于是沿了西去的方向,走向大龙山的深处。这一片山梁竟然长满了枫树,满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枫叶。山风拂过,吹干了两人身上的汗水,行旅的疲惫竟消除了许多。
“噫!那人怎么了?”苏学武指着一个仰卧在枫树下的人说。
两人奔了过去,发现昏倒在山石上的人是位老大伯,清瘦的脸膛上面色发紫,黑色的老年斑历历在目。浑身无伤无痕,弄不清缘何倒在这里。
“大伯!大伯!”苏学武掐着老人鼻子下的人中穴,大声地呼喊着。
孙发生不住地摇动着老人的身体,想帮助他快点儿恢复知觉。
慢慢地,老人嘴里渐渐有了气息,浑浊的双眼也睁了开来。他茫然地看着苏学武和孙发生,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苏学武伸手把老人扶了起来,轻轻地在他的胸腹之间推拿着。他学过一段时间的草药郎中,晓得在危急情况下怎么抢救垂死的病人。他的努力果然慢慢凑效,老人的喘息声渐渐粗重起来,涨红了脸大声地咳嗽,猛地张口吐出一团带血的浓痰,呼吸终于平和起来。说:“有劳两位小、小兄弟,不是你们相、相救,我就没命了!”
“大伯,你家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家去,还要赶路呢!”苏学武说。
“就在山、山背后。”老人伸手指了个方向,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大哥,你连弹花弓一起拿,我来揹老大爷。”孙发生说。
苏学武点点头,接过弹花弓提在手中。孙发生揹起老人,岔入了一条去山背后的山道。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半山腰掩映在林木中的寨子在群狗的狂吠和夹击中,由老人指引着找到了他的家,孙发生径直把老人揹进堂屋,放在屋中的一张小床上。
“天啊!你这是怎么了?”右边的厢房中出来了一个颠着小脚的老大娘,迈着急急的碎步奔到床边,俯下身子焦急地问。
“病犯了!这回来得凶,不是碰上两个小兄弟,命、命便丢了!”老人喘息着说。
“小月!候小月!快倒水来!”老大娘大声喊。
“来了来了!”另一边厢房跑出个大姑娘,奔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娘,再倒了两杯递给客人。连眼睛也不敢看向他们,那张瓜子般的脸早红了。
苏学武把那杯微温的水倒进喉咙里,提了弹花弓站起来:“大娘,我们还有事,打扰了!”
“哎呀!不能走!怎么着也得过一宿。”老大娘拦在他俩身前,不留余地地说。
“不能让小兄弟走!他、他会治病。”老大伯在床上焦急地说。挣扎着想爬起来。
苏学武和孙发生面面相觑,相视一笑后也就留了下来。小月姑娘把自己的闺房腾出来给客人歇息,自己则与母亲住了一屋。晚上,苏学武详细了解了侯大伯的病史,认定是肺气肿导致的心衰力竭,气血不通,于是问:“大伯,肺上的病我有个偏方,不知你敢不敢试一试。”
“敢试敢试!命都是你救的,病也请你治吧!”侯大伯说完话便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苏学武伸指点在老人背后的肺俞穴上,用力顶着,一直不松。老人的咳嗽终于止住了。
第二天,苏学武毫不费力便采到了几味草药,教给了孙发生取汁吞服和熬汤吞服两种方法,孙发生便担起了照料病人的职责。侯家寨也有二十多户人家,小月姑娘逐家宣传,还真揽下了十多宗翻弹棉絮的活儿,由苏学武在其中一家设了弹花房干了起来。孙发生护理病人的闲暇之时便去抢了弹花弓干活,日子过得倒也颇不寂寞。
一晃便过去了七、八天,弹花的活计刚完,奇迹便出现了。侯大伯不用拐杖也能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