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蓉本来已经绝望的心重获生机,那是由母女俩的一场谈话激活起来的。何大嫂以为孙发生还要出去弹棉花,乡间生活很苦,应该给他做一瓶子油辣椒,让他再次外出时带去佐餐。何大嫂让女儿去街上买回来一斤多猪肉,自己便开始剁肉沫。
“娘,我要吃肉。”小儿子铁蛋馋馋地说。
“馋猫,想吃肉改天再买!”何秀蓉叱喝了一声,小铁蛋只好咬着手指跑了开去。
“蓉儿,干吗对弟弟那么凶?”何大嫂眼里含了笑意问。
“吃肉吃肉!一天就想着吃肉!哪有那么多钱买肉?”何秀蓉生气地说。
“弟弟还小,他还什么也不懂,你生气又有什么用?”何大嫂说。
“放下钱就走,人家好心去安慰他,他却门都不让进!太过分了!”何秀蓉说。
“原来是生三叔的气啊!娘知道你那颗心还在三叔身上,娘不管你,只要孙家老三也喜欢你,你们就好吧。如果怕人说闲话,你们干脆到外面去闯生活。”何大嫂说。
“娘,你说的是真话么?”
“当然是真话,难道娘还骗你不成。”
“娘,你真好!”何秀蓉跑过去,抱了何大嫂就亲。
“快干活吧!那么大人还像个疯丫头。”
何秀蓉又拿起铁棒捣辣椒面,没杵几下突然皱起了眉头:“哎呀!娘,三叔就是不愿和人家好,你说怎么办嘛?看他那样子,仿佛离了娘就活不成!”
“傻丫头,不准乱嚼舌头!让人听见可了不得!娘当你三叔是孩子呢!那能比么?”
“坏就坏在这儿,他成天就想躺在你怀里,似乎上瘾了,正眼都不瞧人家!”
“或许你有机会了,娘连着两次伤了他,蓉儿一安慰,说不定他就转移感情了。”
“可惜三叔也拿我当孩子,碰都不愿碰人家。”何秀蓉叹了口气说。
何大嫂看着女儿那发育得很好的胸脯,好笑地说:“你急什么?你才十六不到呢!再大两岁,孙家老三不知喜欢你成什么样呢!”
“哎呀,不来了。娘老是取笑人家!”何秀蓉娇嗔地扑进何大嫂怀里,羞得不敢抬头。
“告诉娘,你是怎么表示想和他好的?”何大嫂轻声地问。
“说真话么?”何秀蓉胆怯地说。
“对娘当然必须说真话。”
“人家好不容易才和他睡在娘的床上,他却只顾睡觉,连看都不看人家。”
“脱衣服了么?”
“当然脱了,人家什么都没穿。”
“哎呀!这这个憨姑娘!亏得是你三叔,换了别人,你的贞操还有么?”
“给他怕什么?我那时想早晚都是他的人,早给了他早安心。没想到他不要人家。不能和他成一家,我拿贞操干什么?”何秀蓉执拗地说。她知道娘不会责怪她。自老伯死后,她用稚嫩的双肩挑起了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她的早熟,她的依恋孙发生,都是由这艰辛的生活上的变化引起的,她没有必要向娘隐瞒所有这一切。
“唉,可怜的孩子。”何大嫂的眼里滴下了泪水,紧紧地抱着女儿不愿松开。她知道女儿心里的苦楚,那么大点儿就要操心一家人的生活,女儿当然希望有一个男人做她的心里的支柱。而女儿所能接触所能依靠的又似乎只有孙发生一个人。女儿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举动做娘的都只能原谅,只能千方百计地成全她。
“蓉儿,把辣椒做好吧。下午,娘领着两个弟弟去看外婆,住两天就回来。你抓紧机会把心里话告诉老三吧!你们有两个晚上睡在一起,时间够了。”何大嫂说到这里语音已经哽咽了,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用力剁着砧板上的猪肉。
“娘,那你把这些钱带上吧!给外公外婆买点好吃的带去,就说蓉儿也想他们。”何秀蓉从怀里掏出个手绢包,解了开来,露出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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