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蓉儿,以后你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孙发生蹙额皱眉地说。
“我不!我就不!你若不要我,我死给你看!”姑娘任性地说。把花布衣衫的扣子解开,露出了雪白的胸脯,挑战地说:“赵老二还没给你看她的身子吧!我先给你看!”
孙发生吓得闭上了眼睛,说:“蓉儿,算三叔求你,快扣上扣子!给人看见就完了!”
何秀蓉无计可施,只得扣好衣扣,说:“好吧!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算你狠心!”她改坐在板凳上,头枕着手臂靠在方桌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在她心中,孙发生肯定是嫌自己家穷,而赵二姑娘家有钱,两户人家的差别就在这里。
孙发生见何秀蓉哭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沉重地说:“蓉儿,知道你在三叔心中的重量么?把全镇的姑娘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三叔希望你将来能嫁个好男人,让你爹娘也能享几年福!你这么作贱自己,对得起他们二老么?”
何秀蓉总算冷静下来,低声说:“可是人家想你啊!你让人家怎么办!”
孙发生说:“三叔也想蓉儿!但是是长辈想小辈的想。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想!就像你娘想三叔一样,你明白了么?”
何秀蓉叹了口气,说:“算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三叔,我先回家了!”
孙发生说:“回去吧!你长大了,该懂事了!”
何秀蓉站起身来,低着头出了门。孙发生硬起心肠,闭了眼睛不去看她。直到门响后脚步声渐去渐远,才放下了心,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赵艳芳却是喜笑言开地进了孙家,进了门还在唱着歌儿。
孙世昌还没有出门上班,笑着问:“老二,又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赵二姑娘说:“我们要排话剧了,发生哥能下床了就开排,我和他演小两口儿!”
孙世昌说:“这也值得高兴?演戏都是假装给人看的。”
赵二姑娘说:“大伯,反正你又不懂,我还要给发生哥说剧本,让他先准备台词呢!”
孙世昌笑了:“好!大伯不懂!你们谈你们的,我上班去了!”
听见孙世昌走到了街上,孙发生说:“老二,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老伯小时演过川剧呢!”
赵二姑娘吐了吐舌头,说“真是班门卖斧了!幸亏大伯没生我的气。”
孙发生笑着说:“那叫班门弄斧!赵老二,多看点书行不行?”
赵艳芳作了个鬼脸,说:“又没有外人听见,怕什么?你到底听不听排剧的事?”
孙发生说:“当然听,你说吧!”
赵艳芳说:“剧本的大意是围绕四清运动发生的家庭纠纷,儿子儿媳与社会关系不清,经济帐目不清的公社管委会副主任划清了界限,投身于运动之中,加入了革命队伍。我俩演那对儿子儿媳,钟大福演那副主任老爹。发生哥,你说好不好!”孙发生说:“剧本呢?能不能要来先看看!或者,分部的也行!”
赵艳芳说:“剧本正在找人写呢!我俩的戏,付连长让你自己编写!”
孙发生说:“哦!原来只有大意,没有剧本。要不,哪里还轮得到我来演?”
赵艳芳说:“发生哥,反正你躺着没事,把我们的戏写出来好不好?自己写的肯定自己演!”
孙发生没有回答。按理,反复读过关汉卿窦娥冤以及西厢记、铡美案等不少剧本的孙发生,写一本用于千里镇这种小地方上演的剧本,应该没有多难。简单的对话,农村的配景,煤油灯、顶多是气灯的照明,几乎不用化妆的服装,最后是脸上涂点油彩,如此而已。这样的剧本如果都写不出来,那么,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
赵二姑娘没得到答案,心里急得不行,扑到了孙发生的身上,过低的衬衣领口,使她饱满的胸脯越出花布小褂,凸显在孙发生的眼前。他的眼睛虽然直盯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脑子里想的却是剧本的故事情节,人物怎么出场,矛盾怎么产生,情节怎么展开,**怎么安排等等。
赵二姑娘见孙发生的眼睛没离开过自己的胸脯,火了:“看什么?写好剧本,管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