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丰公社管委会在一条小街上。
这条小街位于洪丰大田坝边上,围着一座小山的边缘展开。这是贵西县最大的田坝,远山如黛,山明水秀。盛产稻、麦、蔬菜和瓜果。丰收年景,这里米、麦飘香,山歌悠扬。乡民们扩屋建房,生儿育女,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农家之乐,其乐无穷。
如今,这块号称鱼米之乡的大田坝苍凉荒芜。连续的干旱夺走了田坝中的一切绿色。田土开裂,河水断流,堰塘干涸,草木枯萎。人们别说吃饭,就连喝水都成问题。浮肿病从一道干河沟之隔的金窝县传过来后,犹如恶梦一般挥之不去。还先后饿死了四个人。如果不是县委书记及时组织救援,饿死的人会更多。
西面的戴家老宅。阴深。幽暗。
一间屋子中,戴宣发铁青着脸走来走去,犹如困在笼中的狮虎。
“发崽。听叔的话,别惹祸了!啊?”二叔戴云农说。
“二叔说得对。民不与官斗!你老伯还在大牢中呢!”母亲说。
“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抢光了我家的一切,我决不善罢甘休!”戴宣发咬牙切齿地说!
“咽不下也得咽!昨天那么一闹,他们立即怀疑到戴家头上!肯定盯紧这个宅子了!”
“随他盯去!二叔,戴家寨中有几个年轻人?”
“头十个呢!你要干什么?”
“挑五、六个机灵的,明晚悄悄带下山来,埋伏在粮站边上的水碾房里。”
“你想抢粮?”
“不是抢,是偷!然后放把火,烧他娘的!”
“不行!儿子!这是要丢命的!你不要娘了么?”母亲流泪了!
“他们不让我好过,我更不想让他们快活!大家一死相拼算了!”
“别急!好好想想,不能让他们抓到证据!”
“二叔,他们盯的是这里!做梦都想不到寨子里会来人!何况,寨子里没粮也不行!”
“好!随你吧!左右都是死!那就赌一把吧!”
洪丰公社管委会办公室。
公社书记何思尧、管委会主任**刚以及其他公社干部,心情沉重地聚集在一起。
“都不表态么?好,我来说,民兵全部出动,准备抓人。如有抵抗,马上开枪!”**刚说。
“开枪?还是先请示一下县委或公安局吧!”有人说。
“这到没有必要。对付抢粮暴徒,可以先朝天开枪射击!若不听,打死勿论!”何思尧说。
“乡里乡亲的,依我说,不让他们靠近粮站就行了!”
“问题是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耗,倘若一个疏忽,被他们放上一把火,我们就失职了!”
“是啊!他们如果拼着一个死,烧了粮饿死人,我们的责任就大了!”
“先警告一下他们嘛!做到仁至义尽,再来决不客气!”
“好!今晚先朝天开枪,加以警告!走吧!找水装满粮站水缸,灭火时好用!”
**刚带了十多个民兵来到粮站,用两人与值班的民兵换了岗,其余的到不远的山沟中挑水,电筒的光线往来穿梭,还真有点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两个小时后,粮站所有的水缸都已经灌满,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刚总算松了口气,一人发了一块干代粮,把民兵们都安排在围墙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所有路面、地面的位置,悄悄地埋伏起来。**刚自己则坐在粮仓里的麻袋上,预防不测。粮站在戴家手下管了三年,谁知有无暗道?
水碾房现在滴水全无,戴宣发与六个戴家寨下来的年轻人已经待了一个多钟头。进出粮站的秘道还在五、六丈外,这是一块干田坝,毫无隐身之处,戴宣发过去在这里出入时都有庄稼掩饰行踪,现在如要过去,必须是粮仓无人盯防,否则必然暴露无遗。
突然,粮站后面的山坡上燃起了一堆大火。民兵们纷纷回头向那里看去。
戴宣发知道是二叔在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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