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用刑后,宝颜萨烈见谢从隽还在死撑着,简直都要对这小子生出一丝敬佩之情了。
大巫医也在旁进言,倘若再这样频繁用刑,怕他命不久矣。
宝颜萨烈就说,那今日就饶过他。
他随后离开,留下四名士兵看守。
这四名士兵知道后半夜就不会有人来了,私下里伙同在一起赌钱。
牢狱中,他们在赌博戏耍,谢从隽浑身血淋淋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身上没戴枷锁,只有右脚踝上拴了根铁链。即使不拴也没什么,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何况逃跑?
耳边听着那些苍láng士兵赌博戏耍的声音,谢从隽迫使自己清醒起来,去回忆那些不能忘的事。
他gān裂的嘴巴轻动着,不敢发出清晰的声音,道:“裴……裴……”
可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裴”字后是哪个字。
方才在大巫医手下受刑都没让他感到那么惶恐。
茫然无措间,他模模糊糊看到一名北羌士兵腰间挂着那把名为“神秀”的匕首。
那是萨烈赏给士兵的。
这名士兵刚刚输光了所有钱,气得将神秀压在赌桌上,叫嚷着要求再赌一局。
神秀jīng致,漂亮,仿佛是这方牢狱当中最夺目的宝物。
谢从隽拖着麻木的身躯,一点一点爬过去,口中喃喃着:“裴……裴……”
那四名士兵见他破天荒有了反应,互相戏谑地对视一眼,那名士兵擒起神秀,走到谢从隽面前,问:“狗杂种,终于愿意说了?”
谢从隽口中在念念叨叨说着什么,那士兵听不清,屈膝蹲到他面前,想仔细听听。
谢从隽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神秀,“是裴……昱……”
那士兵一惊,当即就要抢夺,只夺回鞘身,匕首还留在谢从隽手中。
尽管谢从隽已沦落成阶下囚,可这些苍láng士兵先前都与谢从隽jiāo过手。
这人在战场上神出鬼没,在俘获他之前,北羌军营里的士兵甚至疑心过他是武神转世。
他们对谢从隽还存有下意识的恐惧,所以当谢从隽拿到匕首时,他本能地往后躲去,可谢从隽夺回匕首以后并没有杀人,而是牢牢地抱在怀中。
“不能……不能忘……”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极端崩溃与恐惧当中,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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