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播抢时,繁忙劳碌,人甚累,也最易饥饿,见农作物的粮种子都谗。
先看种子是否拌农药:有时拌六六粉,味恶,不会误食,但如果不经意抓上一把,总洗不去那股子药臭味儿。
趁连排长级别的负责人防备松懈,急速抓两把干净的粮食种子揣兜里,哼小调儿走开,该干啥干啥,到远处播种工作岗位上,从容丢几粒进嘴,嚼得咯咯噔噔:种子硬又韧,咀嚼时震得牙巴骨钝疼。
黄豆种子吃多嘴麻,浓烈豆腥似铁锈味,又似嘴里噙含别人的唾沫。
最喜欢处置分切土豆种块,整个的土豆,切开成若干小块,每小块上留有芽眼一两个,再拌合草木灰之后种在地里。
过冬土豆有些烂得稀糊,芽发得不好,不做种块;把这些淘汰的烂土豆装盆去河沟,洗去烂糊、削皮剜芽,见其色泽浅黄,生灵水嫩,口感颇佳,如梨味,没那么甜,但细腻无渣。
但遗憾的是:老职工早几年就知道,这样的土豆是数量不可多得的可口食物。邦子一毛六等人虽密切注意此类工作动向,但也只能获得如尝个鲜般的少许。
黄化民许诺给参加九大贺喜行动每人补助五斤原粮,不论这原粮是否按价收费,都是一份较丰厚赏赐。
知青把这五斤原粮纳入用粮计划,定量管制有较大松动:
开饭时,男知青为多打上一两只铜锤或贴饼子而高兴;他们端碗,玩笑亦认真喊口号,表达喜悦心情:
“毛主席万岁!”
“共产党万岁!”
“感谢林副主席!”
“感谢‘九大’代表!”
“感谢林二师的领导!”
“社会主义好!”
能吃饱、毕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因为五斤原粮是虚空指标纳入用粮计划,实际口粮并未多出;那仅是个数字,冒充在知青的口粮余额中。
程大姐最终发现口粮危机:如果按现在的进度食用现存实际口粮,九号之前将断炊!接不上打下个月口粮的日子。
大郭老秀才挑空筐、带粮袋,到粮库打补助,保管员说没得到黄化民指示,不敢打给。
他们又去场部找黄化民,请他跟保管员打招呼,兑现承诺。
黄化民却说:“给‘九大’去贺喜,唩你们一个个打瞌睡,都是头天晚上,唩搞了日鬼的坏事;现在来要补助粮啦,唩精神头子倒挣得很,撵在哦的唩沟子后头,撵个没完没了。哦又没争上个唩报喜冠军,补助个球呢?现在春播结束了,唩又没啥重体力的农活,唩你们多喝些稀的么。等着今年唩秋天丰产了着吧,给你们补上这五斤原粮……”
黄化民让知青把希望寄托在收获季节——秋天;倒是,等这五斤原粮的时间不很久远,五六个月,在望。
知青回头审查自身:裤腰带上挖潜;食欲上折扣;‘氢二氧一’上打主意。
这水,即不化钱又不求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那几天早晚两餐,仅喝玉米面糊或黄米稀饭。ωWW.
糊糊或稀饭很清薄,还限量,每人只能打二两。
“请给咱给打二两卫生液!”男知青拧鼻子歪嘴地戏称这种早点或晚餐。
“什么卫生液?这是棒子面粥!”打饭女知青开始还辩解道。
“哟,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锅里一些玉米面的屑屑呢?”
“呀,瞧:多干净的卫生液,咋让一把棒子面搅和混了?”
“就是,干脆什么也别放,早饭:热白水两碗!”
男知青七嘴八舌抱怨责怪、冷嘲热讽,好像吃不饱的原因,就是女知青没把饭做出来。
五月三号收工,王嫣燕动员知青们写入团申请书,迎接“五四”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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