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好,只要不杀他就好,奶娘,我这便回房去。”
周七伤听到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心知秦月人回房了,他真想大叫:“秦姑娘,谢谢你。”
忽的感觉帷幕一松,周七伤如释重负,顿感呼吸顺畅,原来那老贼婆把帷幕松开了,然而松开些许之后,却不见帷幕被解开,再听外面竟无任何响动,忙叫唤:“喂,老婆婆,怎地不放我出去?”
叫了老半天,也不见个人声回应,脑海里浮现出方才那老贼婆的话:“不过需得叫这小淫贼吃些苦头,再还给契诃夫。”心想:“是了,那老贼婆要把我困在这帷幕之中,受些苦头才肯放我出去,哼!心肠好恶毒,竟比那东君老匹夫还要狠辣。”
随后便不再多想,平心静气的等待这牢狱之灾过去,念想着秦月人百般娇美,加之方才又对自己这般好,心下别提有多美了。
过了半响,周七伤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全身各个穴道隐痛难当,五脏六腑各种剧痛袭来,显是七伤拳的副作用再次发作,较之昨日发作的时辰,竟然一模一样。
痛苦之中的周七伤大骇:“难道每日亥时,便是发作的时候么?”
蚀骨损心伤肺催肝肠的疼痛来势凶猛,较之昨日,又更深了一层,片刻间周七伤便痛的晕死过去。
第三天。
掐指算来,这一天应该是套中人计划出发的日子。
周七伤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被红色的帷幕束缚着,那老妇还是没有放他出来。刚欲开口叫骂,忽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好似飞了起来,显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掷了出去。
“啪啦!”
月出古楼的窗户自动打开,那一捆裹着周七伤的帷幕疾飞而出。忽的喀拉一声,周七伤便从帷幕之中破了出来,接着帷幕缩回古楼,劲风凭空起,窗户自动关闭。
这一个变故发生的太快,等到周七伤反应过来,猛然发现自己已身在半空,摔落之势既快且猛,不禁瞳孔放大,毛发竖起。
人在半空之中跌落,最不得要领。况且周七伤无半点轻功,摔伤摔残,自是无疑,更得叫人扼腕痛惜。
看他摔去的方向,竟是那根柱子旁的石棺,到得近距离一些,周七伤才发现,自己要撞在套中人的柱子上了。
他咬牙闭眼,心想:“是伤是残是死,只怪我命途多舛,列祖列宗,看你们的啦,这次的杀身之祸该定期了吧!”
套中人的外套依然挂在铁钩中,周七伤猛摔而来的疾风打得外套摇来晃去,忽的套中人探出身来,冷冷的道:“不听劝告,总不免要吃些苦头!”一脚将周七伤踢得从反方向飞了出去。
周七伤身上本来存着一道极强的俯冲之力,猛然间被套中人一脚化解,继而又被他的脚力踢得沿路飞回半空,眼见是要撞在那个窗户之上。
心下大苦:“哼,一个老贼婆,一个老匹夫,当我是皮球么?爱踢便踢?”
正自愁苦之际,但觉耳边风声大作,又觉身下踏实了些许,骇然之下细看,才发现是那套中人已然接住了自己,心想:“踢我的人是你,接我的人又是你,你当我是你的谁?喜欢怎样便怎样?”
套中人在周七伤耳边幽幽的道:“出发!”
“什么出发?出发什么?”
套中人不理他,直接提起他的后颈,朝着地宫出口,随手便是一掷。
弹指间周七伤便被扔到地宫出口处,然而万幸的是,他没有摔在地上。
“咦?我怎么不痛?”周七伤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一个黑影,原来是它接住了自己,才使得自己免却摔伤之痛。
那黑影抱着他,穿过涵洞,进入鬼船,将他轻轻的放在甲板上。
周七伤不知所谓,却见到那涵洞之中钻出一个个黑影,一个接着一个,不紧不慢,登上鬼船,进入船舱,片刻间船舱便挤满了黑影,而鬼船则向前漂了出去。
他仿佛明白了所为何事,心想:“原来是出发去劫北途岛上的怪物,嗯,到时便可见到父亲与大哥了。”故意挖苦道:“喂,契诃夫,你这次去掳谁家的公子?”
套中人步出涵洞,踏上鬼船,心知周七伤鬼点子多,不愿意搭理他,便喝道:“届时自然便知!”
周七伤干干的笑了一声,又接着道:“我可告诉你,免得你不知道。我们周仓大将军的后代,可是有六个大家族,你只掳走周逢甲的公子,也就是本公子我。不过还有五家你没去会会呢,估计他们五家的公子,应该个个都洗白了身子,等着您老人家去将人掳来。这样一来,你便有一、二、三、四、五、六,啊,六张王牌,那得是多美的事情?哈哈,妙极!妙极!”
周七伤说着兀自掰开手指,故意夸张的数着六张王牌。若是套中人的脸没被黑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此时应该可以看到他的脸被周七伤气的青一块、紫一块了吧。
只见套中人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周七伤。
周七伤见他不理睬自己,便欲再出言相讥。哪知套中人料定他会喋喋不休,无休无止,立马将身子缩回外套中,挂到甲板尽头的那根柱子上的铁钩之中,只剩一件外套晃晃悠悠。
周七伤刚欲开口,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件孤冷的外套,不由得感觉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骂了一声:“真是老匹夫,老顽固……”骂完便在甲板上躺下,任由鬼船向前漂出。
此行,便是前往北途岛,战周逢甲,战许真仙,战周皆伤,战鱼走车,劫胡髯郎,看似是一挑五,实不知东君契诃夫有无这般能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