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人忙道:“公子,你快走,奶娘会杀了你的!”
周七伤大骇,忙问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何以要杀我?”
秦月人急道:“你走便是了,月出古楼从不许男人进入,凡是男子进来,奶娘便会将他杀了。”
周七伤大惊,同时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套中人为何会警告自己:“小子,你不要命了么?”而套中人不闯进月出古楼范围之内来捉周七伤,估计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那么,如此看来,那秦月人的奶娘的功夫,应该相当高深,否则套中人也不至于那么忌惮。
“公子,你快走,穿过厅堂,沿着你来时的楼梯,离开月出古楼!”说着秦月人便伸手去推周七伤,她的纤纤细手一经碰触到周七伤的脊背,霎时间周七伤便觉如同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颤,每一个毛孔都为之张开,非常奇妙的感觉,竟有了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心下觉得如梦如幻:“啊,她碰到我了!”
周七伤被秦月人推出闺房,忙道:“秦姑娘,你怎地对我这般好?”
“咣当!”
秦月人关闭房门,房中传来她脆若银铃的声音:“公子,他日有缘自会相见,请你速速离开月出古楼,那契诃夫还舍不得杀你,不过若是留于此地,奶娘定会杀死你。啊,对了,公子,很对不住打伤你的头。”
周七伤闻言道:“多谢姑娘指点,能和你见上一面,我的头一点也不紧要,小生这便离去。”拔腿便向厅堂奔去,心想:“是非之地当真是是非之地,到了哪里都有杀身之祸。这所谓的东君府,只有秦姑娘一人才是好人,嗯,她一定是神仙,只有神仙才有这般好的心肠。”
步入厅堂,快步经过放着象牙把酒壶夜光杯的桌子,周七伤看到那只秦月人饮过酒的带着淡淡唇香的夜光杯,顺手拿了揣在怀里,便往楼梯冲去。
岂料走出两步,便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料想是那奶娘来杀自己了,当下更是慌乱,自是不敢回首细看,只是发足疾奔,恨不能马上离开这月出古楼。
猛然间一大片阴影将自己罩住,周七伤斜眼一瞧,发现四周的红色帷幕竟以自己为中心,纷纷收拢而来,看那态势,显是要把周七伤裹成一个大粽子。
果然,那四面八方的帷幕顷刻间便将周七伤裹得严严实实,并且束缚之势越发强烈,周七伤还没瞧见害自己的那奶娘是怎生模样,便已身处帷幕之中,眨眼间便觉黑漆抹乌,呼吸不畅,身上每一处地方都被挤到一块了。
心想:“糟糕,那老贼婆真要杀我!”连声大叫:“救命!秦姑娘,救命!你的奶娘真要杀我!喂,契诃夫,救命啊!有人要杀你的人质啊!”
他向套中人求救,刻意强调自己是套中人的人质,因为他对套中人来说,利用价值相当高,是以认为套中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同时,在他求救的话语中,故意说出套中人的姓名——契诃夫,其实这是说与那奶娘听的,他猜测东君府与月出古楼,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他是套中人的人质,那么不管怎么样那奶娘也得有几分忌惮,至少下起杀手来,不会无所顾忌。
求救之声甫毕,却不觉周遭有何反应,甚至连那奶娘也没什么响动,周七伤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些帷幕自发的要来害自己?
又过一阵,周七伤感到眩晕,显是呼吸不到空气,开始舌头外吐,两眼翻白。
“奶娘!你别杀他,他是好人!”
忽听得秦月人在外面带着哭腔娇声叫道,周七伤原本要进入休克状态,突然听到自己敬若天人的神仙为自己求情,登时身体竟凛然一抖,恢复了些许意识,他的处境虽然堪忧,不过却觉得此时更胜身处温柔乡:“啊,她在为我哭泣!原来,她……她的哭声也这般动听。”
又听得一个妇人操着锯木头一般的声音道:“圣姑,这小淫贼贸然闯入月出古楼,捣毁家具物事无数,方才又闯入圣姑闺房,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活着出去!”
周七伤整个人被帷幕束缚,不得言语,心里怒道:“你才是小淫贼,你全家都是小淫贼。”又寻思:“咦,那老贼婆怎么称呼秦姑娘为‘圣姑’?嗯,是了,在这月出古楼,秦姑娘的身份一定不低。”忽的感觉帷幕束缚较之刚才,又紧了些许。
秦月人哭道:“他……他什么也没做,求奶娘放了他吧……”
周七伤多想自己能开口说上一句话,此刻他真想对秦月人说:“秦姑娘,你对我这般好,可惜我要死了,若是我周七伤还有命在,定当愿意为你而死。”又想:“这样的女子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嗯,她与我母亲一样好。”
那老妇道:“圣姑当真要护着他么?莫非你已对契诃夫的人生了情愫?可叫奶娘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这一连串的问题,听得周七伤心潮此起彼伏,心想:“是啊,是她护着我,若不是她护着我,我肯定早被这老贼婆杀死了。”又想:“嗯?契诃夫的人?她在说谁?人?是了,契诃夫的手下,根本没一个是人,难道那老贼妇说的是我?啊,列祖列祖,莫非那秦姑娘真对我动了情?太好啦!哈哈!”
秦月人止住哭泣,小声道:“不不不,奶娘,不是的,我并没对他动情。我……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不应该被我们月出古楼的人杀死,他是契诃夫的人,该当交与契诃夫处置才是。”
周七伤脑门都绿了,心下黯然,险些气绝:“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唉,周七伤,人家神仙一般的圣姑,又怎会看上你?”
那老贼妇道:“是,圣姑,此计甚妙!不过需得叫这小淫贼吃些苦头,再还给契诃夫。”
秦月人大喜,柔声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