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啦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
于是,在方天逸的怀抱中,凌月公主安详地闭上了眼。
方天逸如痴如醉,呆呆瞧着怀中的人儿,雪白的长衫,就和她的脸一般苍白,公主安详地睡去了,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她真是睡去了吗?
方天逸下意识反来复去地道:“公主,我第一次见你便爱上了你,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一向不骗人,公主你相信我,你你听得到吗?”
可是怀中的人儿却再也不会回话了,方天逸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可是她也看不到了。
好半天方天逸就如一尊石像一般,晚风将他全身吹得冰凉,连心也是一阵冰凉。忽然天色一亮,月儿破云而出。
方天逸心中一震,神智清醒不少,他心中忖道:“先将公主葬了,她深爱中华,我就把她理在中原。”
他想到便做,放下公主尸体,拔出剑来挖坑,忽然公主项间发光,他俯下身来一瞧,原来是一块玉牌,上面镶着四个汉字“情多必铸”
方天逸看着四个字,神智一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只觉一会儿糊涂了,一会儿又清醒无比,一会儿有若巨潮汹涌不止,一会儿又如静水滴涟不生,心中反反复复,竟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情是何物。
他木然取下那玉块牌,只见那玉牌后面写满了字,方天逸借着月光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伍鸿云,金沙门第卅七代女弟子,本门武功历代单传,艺成之日,上代掌门自废武功。代代如此,如违此暂不得善终。”
方天逸看了两遍,心中不住狂呼道:“原来原来,公主为传我金沙掌而自废武功,难怪她挡不过她哥哥的一剑,天啊!”一时之间,他连泪都流不出来,只觉胸中一阵阵刺痛,喉间一痒,哇地吐出两口鲜血,头一昏摔倒地下。
天黑的时候,方天逸带着凄然的心上路了,他把公主埋了,不敢再看那一坏黄土一眼,哀伤地上路了。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虽然他不曾处处留情,但是他使许多女孩子为他意乱情迷,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装着不知道,总是带着心机地周旋在她们之间。方才公主临死之际,他虽然抱着她说了许多爱她的话,但是此刻他静静地想了想,他心深处果真是爱她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他受了一剑,他会说出那些话来吗?
他愈想愈觉自己为人的不诚,想到公主为什么会到中原来?那还不是因为自己使她国破家亡,他愈想愈觉自己罪孽重大,处处都存着害人之心,渐渐地,方天逸神智又有些糊涂了。
他望着自己的影子,觉得它充满着罪过,忽然他心中浮起一个古怪的思想,他转向向少林寺走去。
世上的事情有时奇怪得令人难以思议,方天逸怎会想到在少林寺的山脚下会碰上安明儿?
安明儿被皇上收为义女,也成了一名公主,她是随着爹爹打算回西北去的,路过少林上山上香,但是少林的规矩却不许女子入寺,于是方天逸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山下闷着,嘟着小嘴乱发脾气。
当她看见了方天逸——
“呀,是你!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拉长了的小嘴立刻就变成笑逐颜开了。
方天逸万万料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他一看见她,天性的矜持又流了出来,他带着那不在乎的微笑上去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要上少林。
安明儿道:“你走了以后,我我好”说到这里,她又改口道:“我们好想念你哟。”
方天逸一听,心中重重一颤,他望着明儿那多情的眸子,心中只想赶快离去。他想了想道:“我我也想念你们,现在我必须立刻上山去——”
安明儿道:“我爹爹也在山上,你上去要多久?”
方天逸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只好说:“说不定要一个多月”
安明儿失望地道:“那我们不能等你了,我们明天就走。”
方天逸点了点头道:“我这就上山去了。”
安明儿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方天逸向她挥挥手,转身走了。
安明儿忽然叫道:“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方天逸猛然一震,答道:“我我一办完事就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