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更需去一件件地处理解决。吴征轻轻带上房门,走出小院。夜空静谧,万里无云。满天星斗燃烧着自己,仿佛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将霄汉点亮,却又像一只只闪亮睁眨的眼眸,平静而安详。
冷月玦侧坐在凉亭的栏杆边单腿支起,仰望星空。夜空是她最为喜爱与向往的所在。百无聊赖的夜里,只要仰望星空,世界就在思绪里变得好大好大,可以幻想遥远的地方,再不是只笼中囚鸟。
只是从前的梦想没有名字,未来的幻想也没有形状。经历昨夜的迷乱又神奇之后,冷月玦望星空时心情不再郁郁寡欢,愣愣出神,却成了心动意摇,神思不属。
“等你好久了,你在做什么?”冰娃娃含笑回头,喜悦与嗔怪并存,对吴征姗姗来迟,令佳人久候大是不满。“有事,还不能说。”吴征在她身边一屁股坐下,下颌抵在栏沿舒了口气。“嗯,那就不说。你今日很不开心?”
每个人都自己的秘密,两人的情义也未到生死与共之时,不必太过苛求。吴征不肯明言让冷月玦微有不悦,倒也不怪罪。只看向来开朗乐观的吴征自去了一趟京都守备府后就郁郁寡欢,料想他碰了难题,倒是好奇心大起。
若能开导他一二,更是一件足以自得的美事。吴征抹了把脸道:“我和雁儿说了你的事情,她大发雷霆我们还从没吵过架,更不要说赶我走了。”
“啊韩大人是不喜欢我么?”冷月玦半羞半愠,不想吴征这么快就说了出去,可要羞死个人。更不想韩归雁看似英武大方,实则这么小气,居然吃味到这等地步。
“不是,确切来说,你只占了一半,还有一半不能说。”吴征神秘地眨眨眼道:“她恼我不知爱惜自己,明明眼前一大堆火烧眉毛的破事,还要去招惹栾楚廷。我不爱惜自己,便是不疼惜她,没当场狠狠揍我一顿已是不错了,吃些味儿也是免不了。
这么说来,嘿嘿,她现下一定也恼你得紧,也定是不喜欢你了,但是你也莫要怪她,站在不同的角度,她也没错。怪只怪太过多情一向是我最大的弱点,哎,可叹,可叹。”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话语中也不偏向哪一方,末了还卖了个笑哏。然冰娃娃一无所觉自说自话:“只占了一半,那就是还有一名女子了?把所有人都瞒了过去?比起我来谁更好些?”
“额”吴征胸腹一抽闷得肝都有些疼了,哭笑不得道:“不能说,现下真不能说,日后你自会知道。昨夜已和你说过,比来比去难分高下,各有所长。”
“哦。”冷月玦一翘嘴角,弯起个弧线优美的唇形道:“方才我还不高兴,现下一想,你应该待韩大人更好些。若是只管喜新厌旧,人家可不敢信你。被我闹了一回,你心里好受些了么?要不要明日我去找韩大人分说清楚。”
“哈哈,你去能说什么?”“说你本不愿,是我逼你的。你是看我可怜有些同情才半推半就嘻嘻,对,半推半就。我也没想过你要为我做什么,更不会与韩大人争抢。”
“傻瓜。”吴征在她鼻梁上刮了一记道:“这种事若是真心不想,谁能强逼得来?”“只为色相,不关有情,不会么?”“情之一物,大都有色相在内,极为色相所迷,哪能无情?玦儿若不是天仙化人,我也未必动情。”
“那倒也是,歪理从你嘴里出来也能说得大过天去。那,你真真是对我动情了?”冷月玦露齿一笑,问得却郑重。
“那是栾楚廷啊,我没来由为了个女子去得罪他干什么?我又不是没人要。”吴征头痛地皱了皱眉道:“但是想想,一来玦儿足够好,我是高攀了,自当为你分忧。二来玩弄女子随手而弃,提上裤子不认人,我实在做不出来。栾楚廷也只好先作对了再说!”
冷月玦听了一席切实又质朴的话,笑得媚眼弯弯,吧唧一声在吴征脸颊旁献上个十足十的香吻:“昨夜你占了人家身子定是又哄又骗,说了不算。
今晨难免甜言蜜语赚人家开心,未必作数。现下撞了南墙还肯说出来,人家才信了几分!”“呼我舍不得!留你在吴府雁儿怕是要吃味,但她懂我,若是放了你回长安,她就算与我一刀两断形同陌路,背地里也要瞧我不起,我丢不起那脸,这是最真的一句!”
“为什么要瞧不起你?”吴征将熙陵幸小周后图的故事又说一遍,续道:“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自家的内人若不尽力看顾,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原来如此!怪道韩大人对你那么好。
越好的女子越不易动情,动了情就难以回头对么?你莫要怪她,同为女子若易地而处,我像韩大人似得占了先,现下还要更加恼火些。今后若得了空儿,我再好言好语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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