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轻蝶似笑非笑,与她说的话正是大增诡异。“我不知道他可不可信,但我信得过孟前辈。”吴征心中愤怒,面上仍镇定道:“孟前辈一事我自会给一个交代!”
这句话说得十分无奈,却也别无他法。刘荣若还在迭轻蝶手中,吴征自可全盘否决一概不论,来个死不认账。可俞人则算计太过深远,料定吴征不能坐视刘荣还放在迭府必会救人,顺势就将刘荣这枚烫手的山芋送了过去。
这一回迭轻蝶所言之人摆明是刘荣,吴征左右两难,青城派抓住痛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是孟永淑处被吴征死死护住,下一步棋要与刘荣对质掀出当年之事,又该如何应对?
一念至此吴征不由一愕:救回刘荣之后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本拟掀出旧事来,迭家私藏刘荣多年,在刘荣身份曝光,暗香零落更是为陛下忌惮之后仍不如实供出,也是一桩大忌!
原本以为迭云鹤与俞人则有所忌惮不敢如此做,可看他们今日的手段,分明是准备寻个替死鬼背锅,以小博大!私纳面首藏于外宅,这个替死鬼必然是迭轻蝶无疑!也不知是迭轻蝶未看出其中门道,还是被灌了什么迷汤。
“哦”迭轻蝶话音一转道:“交代?要多久?贼党人数不明怕不有成百上千人,若是都等吴大人给个交代,要猴年马月才得剿灭干净?吴大人又如何服众?”着着痛处,字字诛心!
“迭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吴征寒声道:“孟前辈于奇罗山身先士卒,斩杀贼党无数。其身体更受难以磨灭之创伤,呵呵,迭小姐莫不是有所怀疑?”
“原本是没有的。只是报信之人说的话太过有理,小女子也不得不有所怀疑。”迭轻蝶双手后背曼声道:“譬如孟前辈因何保全性命?又譬如她为何对贼党如此了解?再譬如了解贼党却竟是找些小喽啰,看着打破奇罗山,却又抓不住一个贼首,也没能获得一点贼党信息。
吴大人,小女子当是言之有理吧?”俞人则盘算许久的计策怎会没理?别的还好,吴征要硬往迭轻蝶强词夺理之上拗也可。只是身体受之残虐又被放了出来实在无有合理的解释。青城派摆明了抛出迭轻蝶做弃子,昆仑这边又要搭上谁去换?陆菲嫣?
“待孟前辈回来,自会与你对质。”吴征放下酒坛步步逼近迭轻蝶道:“迭小姐,你不明所以此前的话我不来怪你,但在下要告知你一句,孟前辈不容受辱,你若再以猜测之言随口胡诌,莫怪在下不容情面!”
言毕吴征目光四面环视,想以此前积累的威望镇场。只需群雄无人附和迭轻蝶,今日这一关还有安然度过的希望。
所幸的是孟永淑失踪,今日无论如何与她对质不起来,否则长枝派弟子势单力孤在大秦国受了辱,吴征这口锅可就太沉太重了“那请吴大人把那一位先请出来吧,我与他说。”迭轻蝶虽被逼得不住倒退,仍笑盈盈道。
“迭小姐可考虑清楚了?”吴征长吸一口气,正拟若迭轻蝶不依不饶,只得请她借一步说话避开人群阐明利害,不想山下忽然响起一声尖锐而癫狂的长啸。苗条的人影头戴黑纱斗笠,双足交错疾若奔马,全速奔行时尖啸不断,足见内力悠长深厚。
人影须臾便奔至半山腰,旁人认不得,吴征却认了出来,那臀股丰翘,胸脯平平,劲风吹起黑纱时露出一脸刀劈斧凿般狰狞,不是孟永淑又是谁?
吴征心中大跳:怎地这时又来了?孟永淑在山道间忽左忽右地狂奔,仿佛认不清路途。距离愈近,尖啸声本渐渐更加凝实地传至山顶,却愈发含混不清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烈日当空,雨霁山上却仿佛被恐怖的阴影笼罩,群鬼哭叫。
“你被人卖了还不自知?待会儿再与你说!”吴征籍着孟永淑吸引人群目光之机向迭轻蝶低语一声,怒瞪虎目当先迎上高声道:“孟前辈!”
孟永淑转过山脚被这一声呼唤吸引,豁然扭过头来向着吴征狂奔,口中的尖啸如狂犬乱吠。“孟前辈怎么了?”吴征刚迎上前去,陡见孟永淑高跃而起,双掌如钩向自己抓来。
这一招空门大开完全不着章法,吴征一皱眉头左掌相隔,右掌二指径点她肩井大穴。不想孟永淑出招虽乱,力气却大得不可思议。吴征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道推来竟然挡架不住,百忙之中连点她肩头三处穴道,孟永淑依然如疯似狂双爪乱舞,正抓着吴征挡隔的手臂撕扯,点穴全然无效。
吴征变招奇速,潜劲发出手臂肌肉似游鱼之滑脱开魔爪,只是袖管被嘶啦一声扯得粉碎。孟永淑双爪不及变招,忽然大叫一声张嘴向吴征脖颈咬来。因疯狂而狰狞的面目,恐怖的刀伤,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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