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些什么?”还能说什么?瞿羽湘是个蕾丝边,自己觉得快死了醒来定然就是一顿天不怕地不怕的表白,不过还真的挺有意思啊!不知道雁儿听完又是怎生一副模样?糟糕,莫要以死相救,真换来雁儿对她动情可要大大不妙。
吴征不善地望向祝雅瞳,莫非你一开始就打着这个鬼主意?本官找喜欢哪个女人你凭什么来管?不到半柱香时分,瞿羽湘又悠悠醒来,只觉肩头剧痛,喉头至腹中犹如火烧,虽是难受至极,比起当日求死丹发作时倒要好上不少,她呻吟着道:“水水”
“瞿姐姐慢些。”韩归雁早已准备停当,当即以面巾沾了水放在她唇边一挤,几颗水珠子顺着唇角润入口中。瞿羽湘神智渐复,她自觉已中求死丹,现下又中奇毒,这一条命无论如何是没得救了,此刻韩归雁一只长臂绕过她头顶搭在两肩,成一个虚抱之势。
瞿羽湘只觉现下正是一生之中梦寐以求,她自知必死生无可恋,惨然一笑道:“雁儿你没事便好姐姐不成啦咳咳”“不会的,姐姐不会有事!雁儿定然会把姐姐的伤治好,姐姐还要陪着雁儿一生一世的”韩归雁强忍哭音,说得极为辛苦,也顾不得措词。
“真的么?”瞿羽湘闻言大喜精神居然一振,双目直勾勾地望着韩归雁道:“雁儿抱着我,抱着我”韩归雁抬手小心地穿过瞿羽湘颈后安慰道:“人家抱着姐姐,莫急!”
“我好高兴”瞿羽湘一脸欣慰满足,她刚醒来精神不济,方才激动下更让脑中昏昏沉沉的,自顾自低语道:“我早就想这样躺在雁儿怀里了,让雁儿抱着,好好地疼人家。
人家一直想做你的妻子照顾你一生一世”不说韩归雁愕然得回不过神来,祝雅瞳险些笑翻在地,吴征都差点打个扑跌:“我勒个去!这特么是什么鬼?还以为这个拉拉是个铁t,没想到是个小p?”
瞿羽湘推心置腹,屋内的谈话再听下去不免有窥人阴私的失礼之嫌。祝雅瞳心满意足,遏制下好奇与玩闹之心,及时收手与吴征一同在小院内坐定等候。
“心情好些了?还躁不躁?”祝雅瞳单手支颌笑问道。“好多了!”吴征抹了把额头汗珠,这么一折腾倒真是平静许多。是否救回瞿羽湘的命或许于韩归雁而言极为重要,但整件事来看,更重要的是刺客何来。
“我得了信已令人追查下去。不久当有回音。韩家那边想来也是人手尽出,你们圣上要是得知新任的京都守备开府第一日便遭刺杀,怕也要龙颜大怒。你呀,稍安勿躁。”
祝雅瞳心知吴征再如何成熟冷静,爱侣遭袭也要心动神摇,遂将局面铺陈开来关说分明。“圣上何止龙颜大怒”吴征甩了甩头,为韩归雁死里逃生安心之余,也不由庆幸刺杀未曾发生在北城,这一回要引发的可是雷霆怒火,南城的一票官员简直是霉运到家,躲都躲不开:“我倒不担心这个,南城的事情怎么都牵连不到北城来。”
“你担心或者说难过的是自身力量不足?”祝雅瞳见吴征神情有些落寞,她对爱子了解甚深,打趣开解道:“拙性走后,看来你比我还更想他。”
“是啊大师在时我总觉得他太过世故,不满颇多,还有些瞧不起他。现下他不能帮我,呵呵,仿佛被人绑住了手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昆仑派可用之人全被分作两边,部分留守山门,大多驻扎凉州助奚半楼打点政务。吴征无奈摇头道:“凉州满目疮痍,师尊那边更缺人手也是无可奈何。我这里两手空空,若非家主一路帮衬,怕是一事无成。”
“我还会帮着你,只是,你也是时候收些人手啦。”祝雅瞳抬手向韩归雁香闺一点道:“她很不错,云龙门也很不错,想些法子收服了当有大用。男子汉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非常之时,手段只有成与不成的区别,可没什么高雅与下三滥之分。
我此前倒一直没发现,你性子里还有慈悲的一面。”“慈悲?咳咳。”这不是笑自己圣母心么?吴征自嘲地笑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亦在江州荒园初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吴征的所作所为不算呆板。随机应变,机巧百出向是长辈们对他的评价。可他难以言明,或是让人不好理解的正是内心深处前世的残留。
例如对顾盼,世间十四岁的女子莫说成亲,连已生子的都比比皆是。小师妹与他不说是否情投意合,至少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吴征自始至终刻意与顾盼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除了道理诀,吴征还想保留着些自身独有的东西,譬如不碰幼女,譬如不狎妓,也譬如人生而平等之念。他不喜瞿羽湘,但吴征恼恨起来会提刀直接杀了瞿羽湘,也不会毫无节操地玩弄与凌辱,或许在当世人的眼里,这是一种古怪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