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无数次生死大战也不由瞬间冷汗浃背。
来不及深呼吸平定思绪,更来不及更换手中的武器,韩归雁长臂疾舞,以弓梢击落最前的两只弩箭!顷刻间只见女将闷喝一声,颤抖的双臂竟拿不动长弓,随着弩箭一同抛飞出去。以韩归雁站定的方位,尚有两箭正一射胸脯,一射腰际。
而无论她向哪个方位退避,均有一箭正封死了路径。危急之际,韩归雁身子一轻,一只柔嫩的手掌扯着她向左侧飞去。正面的两箭落了空,而封死左侧方位的弩箭闪着要命的寒光,响着破空的锐声呼啸而至。
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韩归雁紧咬银牙长腿发力一蹬,只求避开要害莫受致命一击,不想刚扯开她的瞿羽湘顺势翻身在她胸前双乳上奋力一推,将她向护卫们推了过去。
二女武功均高,可她们动作再快也难以快过近距离发射的弩箭。瞿羽湘已不及躲避,弩箭的啸声正在耳边,她没有半分犹豫不闪不避,任由箭尖钻入身体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只知强打精神将一身内外力全数聚于被射入的肩头,死死夹住弩箭以免穿透身体伤着了韩归雁。
难以言喻的疼痛一瞬间便让她几欲昏死,倦意袭来,双目沉重得抬不起来,视线的余光里只见弩箭穿透肩头之后无力地落在脚下,心头一松,昏死过去前竟莫名其妙地想道:原来雁儿的那么大!
“什么?”吴征刚离府去北城府衙的半道上,韩家便来人通报了晨间发生之事。饶是来人精明,第一句便先道:“吴公子,小姐毫发无损!她晨间于秦都大道遇刺客偷袭,倒是瞿捕头身受重伤且中了毒!”吴征仍被吓得大惊失色!
“你家小姐在哪里?”吴征扳着来人的肩膀急不可耐道。“在已回了韩府”来人牙关颤抖,肩膀传来几被捏碎的剧痛,强咬着牙关迸出答复。“额赎罪!宜知,重赏!去请祝家主来韩府。”
吴征急吼吼地抛下几句话便施展轻功掉头向韩府狂奔。韩府门口戒备森严杀气腾腾,看门的仆从见了吴征却速速放行。
吴征也顾不得礼节,随手扯了一人喊道:“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对了,祝家主若来了快请她进来。”心情虽急切倒也足够冷静未曾失了方寸,还记得不知道韩归雁的闺房在哪儿。一路分花拂柳来到韩归雁的小院前,踏过门槛。
只见天井里只韩克军与韩归雁二人坐定,韩归雁的香闺里倒是不时有声响冒出,怕是成都城里最好的名医都被抓了来。韩克军眉头深锁虎目耽耽,显是对爱女被刺杀一事动了真怒,只是韩归雁伏在石桌上泣声连连,一时不好离去。
“雁儿,你没事吧。”吴征不及向韩克军施礼,在韩归雁身前半跪着关切道。“呜没事吴郎”韩归雁悔恨无极,见了吴征心情宽慰了大半,可悲伤却全数抒发开来,投在吴征肩头呜咽着低声痛哭。
“给老子看好她!”韩克军在吴征眼前指指点点手舞足蹈,目光凌厉地警告吴征照料好爱女,但是绝对不可趁人之危乱来。爱女没抱着他哭,反倒对个外人投怀送抱,老将本就怒火攻心,现下更是想抄刀子砍人!
“韩侯放心。”吴征知韩克军急于去查案,赶忙把照料韩归雁的任务揽将下来。他只请捧韩归雁肩头,生怕未来老岳丈杀了他祭旗,更怕把他气晕在地。
幸好韩克军的身体远比看起来的健康得多!他前脚一走,吴征立刻横抱韩归雁坐下将她放在膝上,捧起她脸颊擦拭着泪水柔声安慰道:“莫哭,莫哭,你看看你,漂漂亮亮的眼睛肿得像包子似的。”
“人家没心思说笑。”韩归雁在吴征身上锤了一拳,肃然道:“瞿姐姐为了救人家不知不知”
“她救了你?”吴征心中一惊,二女一同出事,他心思自然是放在韩归雁身上,瞿羽湘早被丢到天边去。如今听着韩归雁抽抽泣泣,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始末详说了一遍,心中不由触动良多:“舍了命么?这是真爱啊!”“她伤得重么?”吴征心情复杂,虽说瞿羽湘曾向他下过杀手,此刻倒是怜惜与感谢之意更多,若是这一箭射在心肝雁儿身上“肩上的血止住了可是可是大夫们说她身中奇毒,不知何解”韩归雁泣不成声。
“莫要慌,我已请了祝家主过来,她神通广大,一定有法子!”吴征的宽慰之言自己也有些不信,祝雅瞳的确有惊人的能为,可说要连治病救人都会,所学也未免太过驳杂了些。至于自己也有一身医术,可在当世还真有些发挥不出来。
唯有外伤还能帮帮忙,可血已止住,致命伤可就不在这里了“中毒了?”话音刚落,祝雅瞳从院外探出脑袋。吴征焦急之下看她一脸的神秘莫测,甚至有种古怪的笑意,没来由地心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