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溪月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得捂着冒热气的被子转了个身,想要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在想什么?”
任权忽而出声。
他看着被吓了一跳骤然回神的少女挑眉,手臂微微收紧,将人拉进了宫殿。
宫殿门在身后骤然关闭。
溪月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金座上的当今天子。
对方眉目冷冽,举手投足间有着久居高位的威严,淡淡一眼扫了过来,少女不由得一愣。
不是被吓得,却是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什么似曾相识的画面。
任权拉着她往前走,高座旁传来呵斥声,被皇帝淡淡地抬手制止,他们便这样走到了皇帝面前不过十步远的距离。
溪月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被带着,步伐僵硬地走了过去。
可她越是靠近,就越觉得这一幕,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抬步。
那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从她的脑海闪过。
高台上,那人身姿清瘦,面色苍白却含笑着俯身,在冰棺落下一吻。
转眼,画面一改,变成他居高位俯瞰众臣却眉眼寂寥。
似乎一切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少女心头蓦然一刺,竟然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换得身边任权一个奇怪的回眸。
”怎么了?”任权垂眸靠近,缓缓低声,似乎夹带着隐约的关切,并不分明,“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们改日再来?”
他说着就要转头,溪月面色苍白,手却下意识地拽住他,冲他缓缓摇头。
任权蹙着眉,还没有说话,一直未曾开口的皇帝元询却是终于出声,冷冷道,“阁下离京多年,如今一回来先是破坏禁制,又是要见朕,所求为何?倒不如直言。”
“求?”任权哼笑了一声,随即淡声道,“本神当神这些年来,不知求为何物。”
他松开手,往前缓缓地走,在几步的距离停下。
这个距离看得身侧侍候帝王的人是胆战心惊,倘若是杀手,那恐难护帝王周全,可坐在高位的元询也不过眼一眯,随即便又恢复淡然神色。
“何不敞亮了说?阁下倘若要神不知鬼不觉,想必今日也不会在此。既然故意露出马脚,是要报当年之仇,还是另有他求,不妨直言。”
“不为寻仇,不过是来要回我的东西。”任权似笑非笑,“我这人向来独断,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想必皇家最是清楚。”
两人话语机锋打得飞快,一旁的溪月听得胆战心惊,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旁边侍候着的人身上划过,而后思忖道,皇帝看上去对任权很是防备,又不愿表现出来两人话里来回谈及什么寻仇、禁制、皇家,看来任权是同皇帝有些过往纠葛了。
又想起所谓的左使,心下更是郁郁。
她想着自己实在是倒霉,才被这家伙给连累到。
什么皇家秘辛,她一个小村子里来的,实在是不想知道啊!
——
皇帝看他半晌,默了半晌,随后挥挥手,太监总管便上前,将一个朱红色的匣子,捧到任权面前,那个匣子是长长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似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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