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脑海里闪过醉后片段,她似乎遗忘了什么。
她瞳眸放大,顾不上妆容,起身快步回内室。
搁在床头木匣子还在。
她抱起放在桌面,打开。
一叠房契,有她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地方,已全部更改成她的名字。
票据,一大串钥匙。
以及压在最底下,一块羊脂白玉雕刻的白兔玉佩。
“这是我外祖母赠予我母亲,而我母亲准备留给未来儿媳的传家宝。”
她耳旁回响起昨晚他说的话。
柳香立在旁边,同样看到那一叠文契,惊诧道:“公子这是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您名下了?奴婢就说嘛,世上就算多得是渣男,公子也肯定不在其中。”她都替主子开心。
金安宁却没她想得那么简单,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平白无故把名下资产都转给我,事出反常必有妖,去把褚卫给我找来。”
柳香脆生生应了声,转身就让人去找公子。
一刻钟后,她脚步匆匆进门,神色慌乱道:“林总管说,公子今早天未亮就走了。”
“走了?”金安宁倏地站起身:“走了是什么意思?”
柳香哭出声来:“说是不回来了。”
金安宁僵了身子。
“主子,公子是不是不要咱们了?”
“应当是。”
“公子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了!奴婢还说他不是渣男,奴婢看,他就是!”
相较于柳香的义愤填膺,金安宁还算淡定:“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他净身出户,把所有财产都留给我。”
柳香擦眼泪:“您怎么还有心思说笑呢?”
金安宁扯唇:“难道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也要人在这。”
柳香心想也是,见主子还算镇定,她也缓过情绪来,担忧问:“那咱怎么办?”
金安宁看着手边那一匣子财产,忽然想起什么,当即转身走向放在内室隐蔽角落的木箱。
可木箱上了锁。
“柳香,快,钥匙。”
柳香被催得脑子忙乱:“之前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昨日在天照院收拾时好像是同首饰放在一块,奴婢立马就找。”
柳香果然在梳妆台找到,忙递过去。
金安宁接过钥匙打开小金锁,开箱,翻找,终于找到被压在下面的一封信。
这是从宝泽山回王府那日,他亲手交给她,说到了时机才能打开。
一开始她还好奇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后面经历了一系列事后她就把这封信抛之脑后。
如今才又想起。
她撕开封口,露出里面一张薄薄的纸张。
她不假思索拿出来,最顶端三个字让她神魂一震。
和离书。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使配今生之夫妇,夫妻间应当携手相伴,同甘共苦,白头共老。然吾自幼体弱多病,如今时日无多,吾妻年方二八,天真貌美,不该受吾所累,下半生独自守着冷屋蹉跎光阴,理应各还本道。和离之后,吾名下所有财产归娘子所有,愿与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寻觅可相伴一生的良人。自今日起,一别两宽,各自生欢。褚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