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老人家叨唠一通,问明了曹德一家子的埋藏灵盒坟茔所在后,陆炳、高恕相互各使了一个眼色。高恕起身告辞,在依依目送下,两骑出了小巷子,陆炳心不在焉地放辔小驰,一路竟往郊野而去。
高恕看得真切,念想百转思量揣测着此时陆炳在想些什么,并策前并骑试探,含笑问道:“文明在里头时与那老丈一家子说得兴高采烈,怎么转眼间出了来就又郁郁不乐起来,好似换了一个人,难不成文明你相信了那虚妄飘渺地鬼物神灵之说?”
陆炳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拉落着下颌依旧沉眉低眼,高恕继续说:“那位老人家外表看来健朗,谈吐也是条理清晰,但毕竟是上年岁的人了,难免有时就人老昏花之下看走了眼,一时地精神恍惚错乱又出现在执拗的幻象,也并非是不可能,对吧!”
陆炳表情又丰富起来,颌首应声缓缓地说:“日有所思,夜然有所梦,加上困顿不济,再因为视线角度或天色关系,在荒郊野岭远远把白布看作大蟒,此类自己吓倒自己的闹剧笑话并非是什么奇闻大事。只不过令人费解地是那三千两银子又何从解释,自古鬼神异物作祟,只会搅扰人心,难不成何时这无情无欲地鬼神异类,也学会了花用这人间的银钱汇票?”
高恕锐目精光一闪,眯起眼来又复归平和,道:“文明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陆炳朝高恕看了半晌,点着头语意深长地说:“我想是的,这也是唯一可以说得通的解释,就是不知那好心的捣鬼者又会是何人?”
高恕接道:“派人查他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三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承兑票号的钱庄底册想必有所记录,是不是现在立即就派人去查一下?”
“我看不用了!”陆炳浮起一丝似笑非笑地表情。
“为何,这毕竟也是一个线索!”
“旁枝小节,由他去吧,何必穷根纠底!”陆炳摇头,“查不到浪费精力与时间,即便查到了又待如何,不过留给你一个假姓假名,一纸伪造的文书罢了!同时也会给那位老人家带来困挠……”
“说不定开票地是南京或者在山西,谁知道,说不定更远。”陆炳补充一句,“上次有人雇凶刺杀周玉山,截下得那笔黄金就无从查起,现在看来,确实也无追查的必要……”
听陆炳这么一分析,高恕也就不再追执,向后一顾首发现离市街越去越远,不禁向陆炳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埋葬曹家的坟地并不是这个方向呀!”
陆炳马鞭前指:“我们回个老地方看看。”
高恕眉间皱起:“老地方,哪里?”
陆炳笑着道:“灵官庙!”
“灵官庙?”高恕眼神不由一紧,心里犯起嘀咕,“去那干什么呀!”
陆炳嘴巴严实地很,马鞭一响,坐骑甩蹄抢先冲出,这才回首扬声道:“有个好朋友约我在那里会面,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蹄声答答,沙飞尘扬,不过稍顷功夫,灵官庙已然在望。
旧地重游,两人固定好坐骑,踏着青绿而柔韧的草坪入庙。
一番修葺后,灵官庙内外又焕然一新,广场上那只锈痕斑驳的大铁鼎外皮重新漆了古铜皮肤,甚至有了点香火。
祸兮福兮,一条秘道,一场杀戮,数条人命,反倒成全了这座破败的小庙,又让小庙以崭新的面目留给世人,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大红的庙门油漆飘渗,漆味浓重,门环上也并没有落锁,光亮的漆膜里头映出两个走近的身影,“滋嘎”大门一推就开。
庙中空空荡荡,青天白日,内外光景一览无疑,除了乱蝉鸣噪声外,鬼影俱无。
一阵夏风吹过,卷入几片落叶与小草。
高恕疑惑满怀,都显露在脸上了,眼神不解地瞅瞅陆炳,催促他回答,与他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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