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至热,半碗酒快落肚了。
“公子爷,五脏祭过了,酒虫子也喂饱了,现在可以说了吧!”甘勇改口叫得挺顺。
“说什么?”
“公子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在署衙里整治刘进那件事,公子爷的异举实在另人有些费解。”
“一时高兴,你不问,我还真差点忘了。”陆炳恍作大悟,拍拍手掌掸去花生壳皮,“我就是不说,其实你们也能猜出关键所在,说白了,就是被利用与利用之间的角色间的互换。”
话一点就透,甘勇若有所思,说:“我有点明白公子爷的意图了,想来公子爷您确是因为那司狱的几句而临时起意,继而又故作姿态绕着弯子存心整治那刘进,看似被人利用,实则却是要借那刘进之嘴,利用他对您或那司狱的怨气,对公子爷种种失常的言行作大肆渲染,以向外界传达出某种讯息。”
“我说嘛,大……公子爷此举定有深意。”孙羽击掌大笑。
“事情本身并没有想像的听起来那么复杂。”陆炳摆摆手,沉思了一下:“但起因确是因为那个司狱对我的抱怨,虽只有短短的半句话,但作为上司对一个下属却如此无奈,如他而言此中问题必有情由及需要顾及的关节,实让我大起同情、同感。”
“所以公子爷对那刘进的印像就有些先入为主,自然不会抱有好感,况且还有一定的成见,因那刘东山一事,公子爷已经非常恼火。”
“说中了那我当时的心境。”陆炳坦然道,“不过在与那刘进对话过程中,所发现的问题却是我始料未及,起初他说发善心从外间找来膳食,因而给了刘东山割腕自杀的机会,被救下以后,刘东山又给其银票百两,作上下打点之用,请入郎中医治。方才我们探视牢狱时也看到了,这牢里牢外进进出出,若没有那司狱的陪同,通过重重的机闸守卫,就是一个大问题,而从刘进的神态里,带人出入牢城像是家常便饭,有如闲庭散步这么简单,而私下收受囚犯钱财,公开被贿赂,说得也是何等的坦然,似乎是理所当然。”
“此种风气辜且不论,但在此前探视牢狱时,我抽隙向司狱问及过郎中一事,而司狱的回答是有所闻但未见及,可见司狱是在事发时对此事一无所知。死囚牢犯重地是何等重要的所在,在未获典治刑狱掌印正官及或佐贰官员的同意下,此人竟敢不向上面作报批就私下带人进出,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刘进此人是何等的跋扈嚣甚。”
孙羽义愤填膺,气冲冲地拍桌大骂:“这姓刘的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连个牢头都算不上,不过一个区监的死囚监房值宿管头,凭什么胆敢造次?要我说,对付这类如此不自重身份的杂碎,公子爷真不应该心慈手软,理当从重从严的加以惩处,以做到杀一儆佰的功效。”
“这刘进胆敢造次,想必总有些个来头吧?”甘勇连说带问。
“这我早想到了,倒不是出于顾忌,只是常期在司中任职,这种人见多也就不怪了,小惩一下足矣。”陆炳淡淡地说出看法,继而反问,“你们说,这三十笞杖落下去,那刘进会伤成什么样?”
“绝不至于伤筋动骨,充其量就皮肉外伤,几天就好了。”孙羽口快。
甘勇以行家口吻说:“鹏远这话我赞成,三十笞杖就有如一般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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