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玉站在人群里的碧色身影,散着些许浅淡的湿润。
她走到江鸿面前,眉眸清冷如常,丝毫不见畏色,泠音轻轻扬高一个音符,淡道:
“江公子,我有说过,这场赌局,我会输?”
“噢?姑娘的意思是...你不会输?”
江鸿漫着几许乏味的神色,倏的,来了精神,美艳的眸子,光彩熠熠的看向楼青玉。
楼青玉红若朱砂的唇,在宁静的夜色里,勾起一畔薄若蝉翼的浅色笑意,缓缓说道:
“倩指如玉月如钩,桃红柳绿傅瑶绸。莫把女子视娇客,万水千山若行舟。江公子,切勿小看了女儿红妆的本事。”
一首七言小诗,出口成章,才华横溢,惊艳绝世。
仿似梦梁之音,绕在渔市上空,灿灿星辰之下,各中韵味,久久不散。
引得渔市里的商贩聆听倾怔,赞叹如缕,更引得贵公子江鸿美眸一颤,转瞬,心生赏悦之意,另眼相看。
“姑娘,好才华!江某佩服!”
江鸿轻拍掌心,由衷地道出一句称赞。
然而,称赞过后,未待楼青玉有所答语。
江鸿再拍掌心而响,清雅如茶的音色里,俨然生出几分戏意,道:
“姑娘话里之意,江某自是晓得。可是,江某虽然佩服姑娘好才华,但这赌局一开,买定离手,规矩,不可破!
况且,姑娘的纤纤玉手,江某还是非常贪恋的。如今,刀已奉上,若姑娘再不说出输赢缘由?
那江某,便要亲自操刀,一刃,取指为宝!”
江鸿一番信誓旦旦的话语,嬉笑中,染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轻狂狠戾。
听得渔市里的商贩,个个心惊魂跳,神思飘出了凡人该有的界态。
楼青玉淡然若水的眼神,自江鸿身上,移向装满鲜鱼的木桶。
她轻呵一声,走到鱼桶前,双手伸入桶中,轻轻托起一尾肚腹微胖的鲤鱼,抬高至所有人的视线,都能够触及的高度,扬声说道:
“适才江公子早有言明,我与各位壮士之赌,在于所搬鲜鱼之数。而数量,是以‘性命’为算。
所以,我想请问江公子,和在场所有义士一件事情。
若所搬鲜鱼,尽为雌鲤。且鱼腹之中,尚有卵儿无数。
那么,这些鱼腹之卵,是否也应该算作是,‘一条鲜活的性命’呢?”
楼青玉一语道出,渔市里,霎时满堂哗然!
渔贩们难以相信,一个看似淡无心骨的清冷女子,居然有如此聪慧之心,善于谋算,巧于应对,暗设边防,步步为营。
这场赌局,似乎进行到此时,方才走上正轨,形成两`极对峙之势。
当真为一场‘美人心计,波诡云谲,胜负之数,尤不可知!’
虽难言偏颇结果,却也难掩,惊心动魂的经过!
江鸿带着笑意的表情,不无意外的倏然僵化,停顿无语。
就连一向漠无表情的墨简离,亦不由的自纯白面具中,透出一股阴沉绝冷的眼神,微微怔愕。
楼青玉放下掌心游鱼,允鱼儿入水,抬起清冷的眸看向江鸿,淡问:
“江公子,难道不该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吗?这赌局一开,买定离手,其中规矩,确实...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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