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简离站在江鸿身后不远处,耳畔听着江鸿丝毫占不到上风的言语,不禁眸色再次暗了些许,疑惑的纠结着。
这个身份诡异,以一‘女子之身’,轻易纵杀江湖五派的狠辣女子,究竟是该留,还是该杀?
......
半刻将过,入夜星辰点点。
渔市是没有遮挡的露天市场,偶而抬头,便可以望到满天星色,夜空璀璨。
黑衣人们很快清点好鱼的数量,向江鸿禀报:
“公子,渔工们的鲜鱼数量,为一千三百条。而这位姑娘的鲜鱼数量,为七百四十条。”
江鸿听完黑衣人报出的数量,唇缘轻勾,美艳的眸内,似有愕然:“噢?相差...如此之大?”
“回公子,小的们不敢上禀虚言!”
为首的黑衣人,很快将手中的记录小册呈上。
江鸿翻开小册,愕然的眸光,自上而下,将册子上的白纸黑字一一扫过,甩手把册子丢给墨简离,走向渔场中央,道:
“各位朋友,适才的计数过程,你们可都盯得紧了?没有什么纰漏吧?”
“是,江公子。”在场的渔贩们兴致勃勃的回答。
江鸿轻眉浅蹙,一缕薄音,透着丝丝凉意:
“既然大家认为此结果是合情合理,并无差错的,那么,很明显,是江某赢了这位姑娘。所以,也该到了江某讨要赌注的时刻了。”
渔贩们一听江鸿此言,顿时脸上笑的像朵花。
能在大晚上,听到一件男子向女子许下心意的美好事情,也算没有白忙活一天啊!
古老的人民,总是思想向善,不留恶意。
江鸿扫眸看过渔市里那一双双充满祝福与鼓励的善良眼睛,真心想说一句,
‘愿苍天保佑,护他大周朝子民百姓,安康得健,善享一生!’
不过,那样的话,貌似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马上就要上演血腥一幕的夜晚里?
江鸿美艳的眸里,温雅渐褪,陡然升起一丝寒冰。
他淡如茶色的声音,轻悠缓缓,道出一丝冰冷:
“各位朋友,江某可能要让诸位失望了。因为,江某与这位姑娘的赌局,并非是诸位所希望,与欣赏的姻缘关系。
而是,一段以‘手指’为赌的孽缘关系。这位姑娘可是允诺江某了,若是输了,便要送一根手指为礼,赠予江某。
因此...”
江鸿话语稍停,食指串起那只要赏赐给渔工的玉扳指,在指骨上轻轻摇晃片刻。
他美眸斜凝,看向墨简离,凉声吩咐:“离,拿刀来!”
一声轻音,如同夏雷雪霜,先是把在场所有的人雷了个半死,又把所有的人冻了个半死。
所有的人死了又死还不够,居然又要亲眼看着,一柄尖刀,刃光闪闪的割下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一根手指头?
渔市里,热闹的气氛悄然沉寂,只剩下属于黑夜的残忍冷默。
墨简离从身后黑衣人的手中接过薄刃,走到江鸿面前,漠声冷语,沁起一抹阴凉:“公子,刀,来了。”
江鸿挑起眉梢,打起几分乏意里的精神,看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声语的楼青玉,笑问:
“姑娘,你这一根手指,是要本公子亲自去切,还是你,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