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冠卿轻轻地摇着还赖在怀里的乔羽“已经到宫门了,需要换内庭的轿子了,我已经不能陪你进去了,只能在这儿等你。”
“呜。”乔羽无奈得强睁眼“唉,是谁说当官的可以花天酒地,夜夜到天明。三更便得起床赶早朝,还得坐马车颠到这”她一遍嘴里小声地嘀咕,一遍眯着眼摸索着爬下马车。
“小姐。”冠卿喊住她。
乔羽回首,见他单腿跪在车门边,手掌着八角宫灯,俯身看着她,暖黄的灯光将他的双眸映得深邃无底。让她这偌大黑暗而阴冷的皇城里,从心底升起一阵暖意。
乔羽往回走了两步,在马车边站定,微笑着跳起勾下冠卿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的眼睛,低声说“放心。”
拍拍他的肩,随着宫中的女侍进了一个偏门,里面早停了一门小轿。
轿妇打了帘子,乔羽一笑,低头钻了进去。
轿内没有灯火,帘门放下后一片黑暗。乔羽闭上眼睛,将昨夜心里想好的说词细细地又推敲了一遍。
小轿随着轿妇的脚步有节奏地颠簸,忽听一阵云板声连绵响起,清脆悠扬,由远而近,颠簸应声而停。
女卫将乔羽引到一间房中,奉上茶水便到门外站立。
乔羽倒也自在,随意落座,捧起茶水细细品尝,突然只觉得一阵突兀的存在感,她眼睛一转,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只顾着品茶,仿佛那杯茶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仿佛那人离开了,乔羽暗呼一口气,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消息这么灵通。
门外轻敲,女卫喝道“传乔羽上殿。”
乔羽深吸一口气,演出终于开始了。
当乔羽走入正殿时,她微微有点惊讶,过去在电视上看到,议政大殿,金壁辉煌,气势惊人,而此间略有区别,女帝的帝座竟是琼瑶白玉制成,此即正是旭日东升之时,只觉得帝座上霞光隐隐,左右侍者霞裾飘飘,不似人间,乔羽收起轻视之心,向女帝行之礼。
“你就是乔羽?”女帝的声音平缓而浑厚。
“是。”乔羽微笑地抬起头,迎上女帝的视线微笑,复而低下头。
“嗯。”女帝见她气质雍容,行为坦荡,年纪不大,却有大家之度,只是一面,心中便有几分喜欢。
“冠卿乃是帝京著名的美人,今日太师为朱鹤舞,而太女为你,同日向孤请旨指祈,日后传开,也是风月佳话一桩啊。哈哈”朝臣纷纷应景应和,一时之间,朝堂中喜庆融融。
乔羽心中一转,原来设想的苦情大戏完全没上演,知道那位太傅必定留了后手,微笑不语,忽然觉得有人在狠狠地盯着自己,望过去,原来大殿左侧站着,正是朱二小姐,位紫袍女人的旁边,脸上正红一阵,青一阵。乔羽心中一阵痛快。
“鹤舞这个孩子,孤是知道的,虽有点年少任性,但聪慧敏捷,孝顺仁信;而乔羽,年纪尚轻,胆识过人,人品出众,两个孤都很喜欢。可冠卿又不能指给两家,这次,你们可是给孤出了个大难题啊。”
这时,突然有位中年女子从众臣中出列,奏言“圣上,冠卿乃是我金闾最出名的男子之一,且更难得的是德行兼具,文武双全。无论配上哪位,都可说是佳话一段。既然圣上难做抉择,不妨让朱小姐和乔姑娘比试一下如何。考考两位的文采、见识、胆识。优胜的那一方,圣上便将美人指祈给她,岂不妙载?”
“唔。”女帝呵呵一笑“太师,你意下如何?”
朱太师原以为这次指祈是三个指头拣田螺,稳拿的事,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太女,她就已经预感到些不对劲了,正在踌躇,身边的朱鹤舞已经冲出去,跪“我愿意参加比试。”
女帝呵呵一笑,问乔羽“你呢。”
乔羽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女帝眼睛一亮“好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光是这一句,便知道鹤舞在文采上已经输你一截了。如果让你们比武功,你们俩无论身形或年级皆差距太大,就算鹤舞赢了,也会被人耻笑以大欺小。唔,考你们些什么呢?”
“圣上。”另一名女官出列进言“不妨考她们两位一个综合胆识、见识、机智的难题,谁若退缩不敢应考,那便是输了,若应考,却未能解开难题的,也算输了。如何。”
“嗯,好好,也公平。”女帝拊掌“不过谁来出这个难题呢?”
“圣上可记得神官记载在金闾秘史中的未解之谜?我们随便抽一个出来作为考题好了。”
朱太师脸上神色一变,欲出言,却被女帝打断了。“好,既然也是包含了考胆识在内,不管结果如何,是否敢应考便是第一样考验了,哈哈。”
不一会儿,只见那女官捧来了一盘反扣的木牌“圣上,此木牌上写着未解之迷的题目,请她们两位,随便哪位翻取一个即可。”
“好,鹤舞,”女帝微笑“由你来翻取考题如何?”
“是。”朱鹤舞,站起来,走到那女官身边,手指在不同的木牌上游移着
乔羽心中冷笑,虽然她不曾见过女帝,朱太师,太女,但是光是从这位置和服饰,她也看出谁是谁了。那太女站在大殿右侧,身着金色朝服,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脸上的表情平淡恭谨,但是刚刚女帝命朱鹤舞翻牌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却没逃离乔羽的眼睛。乔羽再看看那捧牌女官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乔羽心中大胆假设,只怕哪个牌子上写的题目都一样
朱鹤舞的手指终块木牌上停了下来,那女官躬身行了一礼,捧着剩余的牌子退了下去。朱鹤舞将牌子翻过来一看,浑身一颤,面无人色。
牌上赫然写着-平津阁。
女帝见朱鹤舞愣在当场,问话也不回,便让身边女侍取来拿木牌,念出来,女帝一听,不禁得也变了脸色。顿时朝堂之中鸦雀无声。
乔羽心知不好,这平津阁必定是个凶险异常的去处
太女扬声道“儿臣有一建议。”
女帝颜色稍缓“太女可奏。”
太女走到大殿中央,站到了脸色煞白的朱鹤舞面前,又看了看神色自然的乔羽,不禁微微一笑“启禀圣上,佳人指祈,成就良缘,本是极风雅的事,朱家小姐和乔羽虽无功名在身,但日后必定是我金闾的栋梁之材,若为了此事,而使双方有个意外或损伤,乃至丢了性命,岂不是大煞风景之事。”
女帝赞许地点头,朝臣中也有人称赞太女仁义之类的话,太师一派的人也不敢乱说话,一齐屏息等待太女的下文。
“但指祈的事情也必须得有个结论,况且这个方法是圣上也同意的,君无戏言,自然不能再改换其它方法。”
朱太师暗自咬牙切齿,刚刚还以为太女是出来打个场面,谁知她以退为进,几句话,让女帝都不能再改口。
“哦。”女帝看着太女,一脸迷惑“太女的建议是?”
太女转身朝向女帝“儿臣的建议是,放宽这次比试的限制,双方都可邀请能人高手相助,为了公平起见,双日及当日夜间,由朱家小姐带人到平津阁仔细检查,单日及当日夜间,由乔羽带人到平津阁检查,我们便以一个月时间为限,若谁在中途退出的,或日间不敢亲自到平津阁去便视为自动放弃,另一人则自动赢得比试,当然如果有人能先解开平津阁的秘密,当然也就是这场比试的赢家。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比胆识、比智慧,如果能解开平津阁的千古之谜,也可让我金闾皇朝的这一刻永耀青史。”
又有一女官奏言“圣上,太女的建议既公平,又周到,但臣还有一个提议。”
“爱卿且奏来。”
“这次比试,仅是为了成就一段佳话,为了使过程中减少意外的发生,臣建议召大神官回京,作为此次比试的监审,且祈祷上苍,能解开平津阁之迷,为我金闾百姓造福。在等候大神官回京的这几天,两位可以收集消息,招募能手,作好充足的准备。”
“嗯。”女帝点点头,问“鹤舞,乔羽,你二人可有什么异议么?”
乔羽心中暗骂太女和那个阴人太傅,哪里是帮我,分明是拿我和冠卿当诱饵,将朱家往坑引,轻则让朱家丢面子,重则能让朱鹤舞还有一帮朱家的得力爪牙连命都赔进去。哼,这个坑不跳还不行,nnd
乔羽一笑“既能赢得美人,又可造福百姓,此等两全其美的事,乔羽怎会有异议?”
女帝赞许“此等气魄,实乃我金闾好栋梁,赏朱金十两,绸缎十匹。鹤舞,你呢?”
朱鹤舞被平津阁三个字惊得魂飞魄散,乍听女帝叫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女帝瞧在眼里,只觉两人的神态有云泥之别,心中对乔羽越发欢喜,但碍于太师,不好直说“不管你两人谁赢了这场比试,都由孤亲自指祈,并由皇宫操办婚事,赐予府邸,日后可享皇女俸禄。”
乔羽忙装出欣喜的神色“谢圣上。”
“唔。”女帝满意地微笑“退朝。”
只听得身边的众臣稀里哗啦地全部跪倒,海呼,然后三五成群地退出殿外。
乔羽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下衣冠,只见太师拉着煞白脸色的朱鹤舞,向殿外走去,而太女一脸“普渡众生”的笑容,让乔羽像活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虽然对太女的厌恶在心中已是排山倒海,但还是得口头上与她虚应几句。
太女对今日的情势颇为满意,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便领着一拨人浩浩荡荡地去了。
乔羽暗自皱眉,却未敢流露半分在脸上,跟着女侍出去了。
此时,日头已高起,来时未能观赏的宫廷美景,一一展现在乔羽面前。
想必刚刚在殿上,女帝对乔羽的和颜悦色已是女侍们心知肚明的事,乔羽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那女侍也不敢催,反而在一边陪笑,给她细细介绍宫中美景,将乔羽送上小轿后,也未敢离开,一直将她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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