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但则邪佞地诡笑“要怪,就怪自己食言而肥,外加挡我财路!”
他走上前,正准备将小刀拔起,说时迟那时快,他被两名保镖猛然踢开,并且在极短时间里,被手铐给铐了起来。
其中一名女性保镖马上走过来“水小姐,请原谅我们来迟了!让我先替你止血,再送你就医。”
“谢谢。”她痛得眼冒金星“到天使医院——顺便打电话给——拉菲尔先生,说这次——我真的得食言——而肥了”话毕,她人也晕了过去。
两名保镖于是立刻送她至天使医院。
“什么?”拉菲尔不敢相信所听见的事!
水卿君竟然被沙但用刀射伤?
挂上电话后,他立刻取消欧洲所有的行程,又命令助理:“立即订机位直接回纽约!”
他觉得这一刻,自己的手臂也仿如被刀刺穿似的疼痛不已。
水卿君如此娇小,怎么有办法承受弹簧刀的力量,与它所带来的疼痛?
他又立刻拨了水卿君的病房号码,但没人接听。
急死人了!
真希望自己现在就在她的身边!
可恨!他恨自己没有像天使一样的翅膀,与瞬间移动的本事!
经过一天一夜,水卿君仍然昏睡,而“君临天下帮”的其余四位成员,也全都来看她了。
这时,拉菲尔也来到医院。
“她到底怎么了?刀伤不应该昏迷这么久,而且还发着高烧?”
一旁的泰格回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已初步查出刀口上有毒,只是不知是哪一种,也因此没法立即做出最好的处置。”
“老天,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别怪泰格,也许我们该从伤害她的沙但着手。”说话的人是“君临天下帮”的殿狂君。
“抱歉,泰格,请见谅。我这就派人去纽约市警局弄清楚,这人渣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拉菲尔转身对保镖命令道︰“这事就交给你办。”
“是的。”保镖登时衔命而去。
而“君临天下帮”的四人也陆续离开,并要拉菲尔好好照顾水卿君。
他只是抿了抿唇,点头表示明白。
等人都走光了以后,拉菲尔一个人坐在水卿君的病床边苦笑“现在你倒成了我的病人了。”
水卿君当然无法响应他。
他就坐在那里,一直摸着她的小手,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那是他最喜欢的音乐家之一李斯特所作的安魂曲。
他边哼,思绪也落入他们相识以来的种种回忆中。
忽然,门被轻轻地推开!
他倏地转过头,十分机警地质问:“什么人?”
只见眼前站着一名年约七八十岁的老翁,看来精神不是很好,但却十分慈祥,他的双瞳直盯着病床上的水卿君。
“您是——”拉菲尔的口气顿时变得友善了些。
“我是包柏。”老人轻声说道。
“您是包柏?也就是卿君的指导教授吗?”他讶问。
老人笑了笑“我从媒体上得知这孩子受伤了。”
“老天,您真的是他?”
“你大概就是让小君牵肠挂肚的拉菲尔吧?”
“牵肠挂肚?这——”她有这么关心他吗?
包柏理解地笑了笑“孩子,听说你罹患了罕见的曼陀罗相关病毒症?”
“我想是吧。好几位知名的医生都是这么判读的。”他说。
“你应该知道,对曼陀罗不够深入的学者、病理研究员都有可能误判。”
“我希望他们误判,也等待您的专业诊断。”
包柏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也是我来此的第二个原因。当然,也是想看看小君的伤势如何。”
“她一直没有清醒,而且高烧不退。”他解释道。
“那她八成是中毒了,因为一般的刀伤是不会让一个人持续不断地高烧,甚至意识不清。”
“我也是这么认为。”
包柏缓缓走近水卿君,轻轻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翻看了她紧闭的双眸,最后检查了手指及脚趾之后,静静地沉思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拉菲尔焦虑地追问。
包柏安慰地笑睇着他,点了点头“你不是无情之人,想来外界过度解读你的市侩及风流了。”
“包柏先生——”他有些尴尬,这话乍听像是嘲讽,实则夹了几分赞许。
“可否麻烦你请泰格医生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好的。”他看得出包柏似乎找到解决水卿君昏迷的方法了。
不一会儿,泰格快步走进病房。
“教授,您好。真没想到您来了。”
“关于小君的伤势你可有什么看法?”包柏问道。
“我初步判断,刀伤虽然可能令她不舒服,但不至于一直高烧昏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毒。而这种病毒会引起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种种副作用。现在的问题是,我一直找不出究竟是什么毒,让水卿君陷入昏迷。”泰格回答。
“小君不是沙但杀伤的吗?我查出沙但的背景,发现他钻研的植物就是猪笼草,而博士论文主要是提出猪笼草与夹竹桃,在病理学上的影响。所以你朝猪笼草及夹竹桃这两种植物的萃取物下手,应该没错。”包柏说明道。
“好,我马上去做。”泰格立刻说道“救人第一,我先行离开,有任何问题,再请教教授。”
包柏只是笑了笑“快去吧。”
等泰格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与拉菲尔。
包柏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拉菲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失踪一段时间的事吧?”
“是的。”
“小君为了你,想尽镑种管道找到我。我告诉她,我罹患了癌症,且已末期了,所以,我对你的病况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已将我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她,以她的资质与经历,相信可以为你作最好的判读与诊疗。”
“我知道,所以我特别聘请她成为我的私人医生,谁知道,她独自一人前往纽约,搭上了沙但的车,就发生了这次意外。”他满脸自责。
“孩子,别太自责,有些事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的那样,你号称‘能天使’,应该明白,没有绝对破坏,就没有绝对建设。”包柏说道。
“我有点不明白。”拉菲尔不太了解这个理论,与他和水卿君有什么关系。
包柏笑了,单刀直入地问:“你喜欢小君吗?”
“包柏教授——”他显得有些尴尬。
“她没有你认识的金发美女来得美丽大方,也没有你身边的各国佳丽来得婀娜多姿,甚至也没有她们会撒娇、讨你喜欢对吧?”
“您——”
“但她却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让你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对吧?”
“我——”他不敢面对内心深处的感觉。
“小君除了有种别于西方女孩的美与气质,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菩萨心肠。你知道自己第一次在公路上发病时,是谁救了你?”
“是她。”
“没错,这就是她。她从头到尾都不是因为你是巨富拉菲尔,才极力救助,即使你是一介平民,她也会伸出援手。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拉菲尔的心突然热烫了起来。
这个女人!教他好生感动与牵挂啊!
“这是我的e-mail,还有我现在住的饭店地址,如果小君依然没法子解开你身体的毒,或是她仍旧陷入昏迷,请与我联络。我会先在纽约住几天,看看她及你的情况。”包柏认真地说。
“谢谢您,包柏先生。”拉菲尔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佩。
“好好替我照顾她,并好好安慰她的父母,毕竟他们只有她这么个女儿。”包柏说。
“我会的。”
“那我先回饭店,如有需要,请随时与我联络。”包柏拍了拍拉菲尔的手臂。
“我送您。”
“不了,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和你一样,不想上镜头,那是政治人物、影视名星的舞台与特权。”他顽皮地笑了笑。
拉菲尔于是笑说:“请慢走。”
“再见。”包柏挥了挥手,离开病房。
拉菲尔再次坐回水卿君的身边,轻抚着她的脸颊“卿君,让你受苦了。谢谢你——救了我。”
突然,水卿君的指头像是有感应地动了下!
他简直喜出望外,低呼:“红豆妹妹,你听得见我说话?”
手指没有再动。
他又说︰“你得早点醒来,你忘了吗?我才是‘病患’!你是我的私人医生!忘了吗?”
他就这么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念个没完,完全没了大企业家的气势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