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灵儿醒来后用最短的时间判断出自己的情况,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时这才从病床上翻身而起。跳上窗台时候回头看了眼,想着是不是应该跟安以然道声谢。不过想起沈祭梵的眼神,得,免得她情不自禁,还是走吧。
身子一起一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安以然醒来是第二天的凌晨,看清楚了是在医院,抓着头晃了下,从床上滑下地,去找官灵儿。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了值班的护士,知道房号后安以然找了过去。可在门外透过玻璃往里面看的时候,压根儿没人。
安以然转身时候顾问就在她身后站着,不声不响的,给安以然吓了老大一跳,心脏禁不住抖了一下,不停的拍着胸口大口吐着气,恼怒的出声:“碍,碍哟,真是,吓死我了,你们怎么走路都一样没声儿的碍?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很抱歉安小姐,找官灵儿?她离开很久了。”顾问直接把她想问的事说出来。
“嗯?离开了吗?她没事吧。”安以然愣了下,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好歹她们也算是历经生死的盟友了吧,也太冷酷了点。
“应该没事,安小姐请放心。”顾问语气恭敬的回应。
“呃”安以然对顾问的态度很有些不适应,抓着头发挺不好意思的说:“碍,那个,你别这么对我说话,我是我,沈祭梵是沈祭梵,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是。”顾问微微欠身,安以然笑得有些,赶紧走了。
好在都只是暂时休克而已,掉了两瓶营养液,休息一晚上,基本上就没事了。所以安以然现在是神清气爽的,回她病房时候步子迈得很轻快。
安以然合上门走进去,沈祭梵坐在他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安以然心下一抖,沈祭梵还在医院啊?安以然立马往他跟前跑,挤进他身怀,双手圈着他脖子软乎乎的往他怀里贴,小小声哀怨道:“沈祭梵,你去哪了呀,我醒来都没看到你。”巴拉了两句,软软的唇往他脸上贴了下,说:“沈祭梵,你昨天要是不来救我,我就死了,所以,谢谢你,沈祭梵。”
沈祭梵挑眉看他,语气不咸不淡的:“怎么,就这样?”
“那你还要怎么样?”安以然不解的看他,沈祭梵目光照旧淡淡的落在她脸上,安以然忽而一笑,捧着他酷硬脸颊上上下下亲了遍,说:“好老公,我爱你。”
沈祭梵那心脏猛地扩张了下,这是自我膨胀了,目光嗖地变得湛亮。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无奈的抬手揉着她头顶,底笑出声“小磨人精!”
安以然看他笑了,总算松了口气,总是这么吓人。安以然自己往床上爬,滚进被子里脸贴着床面,转头看沈祭梵,露出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珠子,贼亮的望着沈祭梵,说:“我还要睡,沈祭梵,你也睡会儿好不好?”
沈祭梵看她那双贼亮的眼睛,这么清醒,睡得着?
没反对,脱了鞋上床,把小东西拉近身边,让她趴在他身上,安以然撑起身来,边把沈祭梵推倒在床边说:“你别坐着你躺下,你要这样我才好趴你身上呀。”
沈祭梵箍着小东西,道:“好,那就在睡会儿,别乱动。”
安以然安静的趴在沈祭梵胸膛,没多大会儿又爬起来,摇着闭目养神的沈祭梵说:“沈祭梵,沈祭梵你还是别睡吧,我睡不着,你起来,我们说说话话。”
沈祭梵睁开眼,无奈的看她,这么躺着,他还真有点困意了,拉着安以然说:“乖宝,听话,别闹,让我睡会儿,嗯?”
安以然又趴在他胸口,撑起身子看他的脸,冰冰凉凉的手指轻轻滑着沈祭梵面颊,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戳了两下“沈祭梵,你是不是很累啊?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所以很累了对不对?那我说话会不会打扰你碍?”
“乖宝”沈祭梵低声而出,安以然赶紧扣了下嘴巴:“打扰你了对吧?那我不说了,沈祭梵,你睡吧,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要不,我给你捏下肩膀吧,你翻身躺着,快点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沈祭梵,沈祭梵你要不要啦?”
“宝贝啊,让我休息啊,嗯?”沈祭梵抬手捏了下她的脸,看她满脸的兴奋又不忍心拒绝,话落还是照她的意思翻了个身。被困了一天一夜,这小东西今儿还这么精神?也不知道给她输的营养液里是不是加了兴奋剂。
安以然高兴了,她现在确实精力充沛,感觉浑身都有劲儿。跨坐在沈祭梵虎腰上,微微俯下上身,双手在他肩膀上捏来捏去。尽管她是把浑身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可沈祭梵那感觉照旧不痛不痒的,安以然在他身上捏来捏去,没捏到点儿上。沈祭梵大感无奈,这小东西这么一来,他还想睡?
“累了?”沈祭梵侧目看着倒在他身边不停甩着手的小东西,沈祭梵肩膀肌肉很厚实,基本上没什么多余的赘肉。她那点儿力道压根儿就吃不住。安以然点头,边甩手别抱怨:“手好酸啊,沈祭梵你肩膀也太硬了,你给我捏捏手吧。”
沈祭梵侧过身,顺势坐了起来,枕头靠在身后,把小东西也拖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轻轻揉着,在她圆润的指头上一根一根的捏着,压着,按着手上的穴位轻轻重重的揉压。仔细看了看她右手食指,恢复得很好,已经看不出任何问题了。
“沈祭梵,你见到官灵儿了吧?”安以然白生生的脸往他跟前凑。
沈祭梵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安以然脸上的笑忽然就没了,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小眼神儿飞向他,哼哼声儿说:“很漂亮吧?”
沈祭梵目光挑着安以然,还没闹明白她这又是闹的哪样:“嗯。”安以然不高兴了,伸手推了下沈祭梵当下嚷嚷出声说:“沈祭梵,你是故意气我的吗?你在我面前怎么能说别的女人漂亮?她漂亮,那我就不漂亮了吗?”
沈祭梵头大,他姑且把小东西这莫名其妙的脾气看成是吃醋了,伸手拉着安以然的手,继续给揉着,声音低哑醇厚,道:“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当时就回头扫了眼而已,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关注作甚?倒是这个女人的名声他是听过的,飞龙组织中身手最厉害的一个。至于遍布世界各地的飞龙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这迄今为止还是个迷,不过近年来飞龙组织的目的渐渐显山露水了,目标应该是在国家文物上,世界上能力最强的盗墓团队就是属于飞龙组织。
飞龙组织当然不只是以偷盗为主,这只是其中一项,前一次霍弋运出境的军火,沈祭梵从微弱的蛛丝马迹上看来,交易对象就是飞龙组织。能吃下那批军火,看来这飞龙组织幕后的人并不简单。
不过这些跟沈祭梵都毫不相关,大家进水不犯河水,不碰触相互间的利益,当然可以和平共处。
而对于官灵儿这个人物,沈祭梵知道是因为肖鹰,肖鹰跟官灵儿打过多次交到,似乎都没讨到好处,就连魏峥都亲自出手过,本以为能将官灵儿击毙,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人给逃脱了。这女人本事一般,搏击,近身格斗都不强,可脑子够聪明,逃脱的本事堪称一流。曾经因为偷窃国家文物被国际刑警逮捕,进了二十一次监狱,每一次三天不到,就逃了,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抵的。
魏峥当初被官灵儿摆了一道,最后想把人归拢,编入魏门。可被沈祭梵压下了,一个只会逃命的人,严格说来就是近乎无用,能出神秘人物,拿来干什么?
安以然一听沈祭梵这话,又高兴了,往沈祭梵怀里拱:“那你说,我漂亮不?”
沈祭梵无奈,这话题有意思?揉着她头发“漂亮,跟圆圆滚滚一样。”
安以然脸上的笑扯动了下,好像觉得这不是好话,狐疑的看着沈祭梵“可我从来没认为圆圆滚滚漂亮碍?沈祭梵,你在骂我是不是?你骂我是肥猫!”
沈祭梵脸色顿黑,这话是他说的?抬手象征性的拍了下她嘴巴:“胡说八道,我是这意思?你要嫌弃圆圆滚滚,回去就把它们扔了吧。”
“碍,没有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它们那么圆嘛,你生气啦?别呀,我胡说的。”安以然又开心了,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拱。
“沈祭梵,我送你个东西呗,你要好好保管哦。”安以然伸手往自己内力摸。
沈祭梵听小东西说要送他东西,有些意外,前一次抵用券还没用,这次又是什么花样?不得不说这是好的征兆,至少她肯把心思往他身上花了。目光看着安以然的动作,眼底有火苗在跳跃,这小东西
安以然手摸进了内衣,沈祭梵就看着她自己握着,给刺激了一把,怎么,小东西想来点狂野的?可显然是爷想岔了,安以然从内衣里摸出了颗牛眼睛大笑的珠子,递给沈祭梵说:“给你,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哦,不对不对,是无价之宝。”
沈祭梵脸色有些黑,接过珠子看了眼,无甚惊其,因为表面的度的荧光粉已经被蹭得差不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假货,不过也没扫小东西的兴。握在掌心,安以然抓着他的手给合上:“你要好好保管哦,这是灵儿给我的,她用命换的。”
沈祭梵笑笑,出声道:“是假的。”言下之意,这玩意不值得爷收藏。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啊,可它跟我共患难过嘛,意义不一样啊,你看,还是很漂亮对不对?反正我们又不拿珠子去换钱,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对吧沈祭梵?”安以然俏脸往沈祭梵跟前凑,笑眯眯的对着他。
沈祭梵点头,这点小东西倒是看得很开:“这里,谁让你这么放东西的?”
安以然冷不伶仃的被沈祭梵戳了一下,立马往后一缩,双手抱胸,挡住:“不准戳,好痛的。”沈祭梵挑眉,她说不准的时候他向来都会在恶趣味驱使下狠狠来几下,当下起手就抓过去,满足了过了把手瘾,安以然抱着胸滚一边去,小眼神儿贼兮兮的瞪着沈祭梵,嘟嚷声说:“灵儿说这里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谁也不别想从这里拿走东西,她宝贝的东西一直都藏在这里,所以我也放这里。”
安以然看着沈祭梵不怀好意的目光,有些不高兴“你又笑,沈祭梵你笑得难看死了!”顿了下,忽然又往沈祭梵身边滚,自己抓着他的手往绵软的两团上放:“沈祭梵,你叫我打拳吧,跆拳道啊柔道啊什么的,只要打起来很酷都可以,好不好?沈祭梵,你如果教我打架,我会很感谢你的。”
沈祭梵目光落在小东西脸上,当然,该摸的摸,该揉的揉。她这想法倒是跟他想法不谋而合,他确实在考虑什么时候开始教她些防身术和一些基本的格斗。如今她自己要求,当然就省去了再压迫她那一茬儿:
“怎么忽然想学这东西?女孩子打架可不好,多难看。”沈祭梵故作迟疑道。
“不会不会,很酷的,像灵儿一样,还能抱着我在子弹里面滚,我们一点儿伤都没有,真的。”安以然一想起前天的场景,眼里都冒出亮光来了。
沈祭梵陡听之下,脸色当即黑沉了下去:“往后少跟那些接触,然然,忘了协议书上的内容了?”
“没有,不是,灵儿又不算居心不良的人。”安以然咕哝道。
“盗取国家文物的贼不算居心不良?”沈祭梵冷哼,安以然眉头一皱,脸子拉了下去:“那也不是她想的,她说了,她也是被逼的嘛。”
沈祭梵懒得跟她扯这些没用的,声音冷了些:“霍弋呢,我一走,你又跟这人混在一起,还闹出这样的事。怎么,我没追究你就当这事情这么过了?”
安以然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抬脚踢了下沈祭梵的腿,怒气哼哼道:“碍,沈祭梵,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是被绑架了,被绑架你明不明白啊?哪里是我自己愿意去的?魏峥没告诉你吗?你真是太让人讨厌了,人家被吓得半死,你不仅不安慰我,你还在这里兴师问罪。这样的时候你不是应该先哄哄我才对嘛?”
安以然抬脚踢着沈祭梵小腿,一下一下踢去,当然不敢用力踢,也就是意思意思的踹着他解恨。可这动作明显让爷怒了,不管真踹还是假踹,这辈子都没人敢这么对他过。抬手直接抓着她脚踝,有些用力,安以然颤崴了下差点栽倒下去。
脚被他拽住,安以然本来是闹着玩的,也真有些火大了:“你干嘛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放开啦,我站不稳了,沈祭梵放开!”
沈祭梵冷声道:“然然,摆正了态度,道歉,并且保证往后不会再犯。”
“什么嘛?不要,又不痛”安以然满脸恼怒,开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踢他,就算真的想踢他,也没用力踢啊,闹着玩而已,这也不行吗?
“道歉,这是你对你丈夫最基本的尊重!”沈祭梵语气森冷,面色也沉了下去。
沈祭梵认为这触犯到他底线了,她自己怎么闹腾可以,可要闹到他身上来,那不成。沈祭梵很坚持在小东西心里维持严肃的一面,宠她可以,可得让她怕他。她要半点不怕他,那可真就要翻了天去。
所以沈祭梵有时候想法奇怪,宠安以然的时候宠得无法无天,可在严肃的时候哪怕一个无心的动作他都能动怒。像安以然这样笨头笨脑的女人,是根本就拿捏不了这个度的,她哪知道他底线在哪,什么可以碰什么不可以碰?
沈祭梵那话显然严肃过分了,弄得安以然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怕是这时候才知道沈祭梵真的上火了,可她也很委屈啊,她并没觉得哪里就做错了,不高兴的轻声哼道:“你自己还不是那样,老是掐我脸,还咬我,明明就很痛,我也不高兴被你咬啊,我也说你了我不高兴你那样,可你也没说给我认错啊?沈祭梵,你总那样,再错都是对的,从来不道歉,也从来不认为你做错了”
见他脸色越来越沉,安以然咬了下唇,声音越来越小,不说了。可没安静多久又说:“我本来就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误会我了你不应该这时候来质问我为什么又跟霍弋走一起,那根本就不是我想的。是他让人把我绑过去的,我知道又给你惹麻烦了,你在工作,在出差,因为我,肯定耽误了不少正事。可那都是你自己愿意的,我也没让你来救我呀,你不来,魏峥也会把我救出来的。”
沈祭梵脸色黑沉得骇人,口口声声念着霍弋已经让他很火大,现在又扯出来个魏峥,这不纯粹就是跟爷作对来着?她现在是胆儿肥了,越来越不服软了。
沈祭梵掌下一用力,握着她脚踝一扯,直接把人给扯到了床上,双腿前后压在床面上。虽然安以然现在筋很开,可忽然这么来一下,当然会痛。尖叫了一声,火了,屁股为轴,移动另一条腿,用力朝沈祭梵踢去:“沈祭梵,你这个暴君”
这条腿还没踢过去,又被沈祭梵给握住了,双腿踢动不了,安以然坐着也吃力,沈祭梵手上一抬,安以然就跟不倒翁似地到了下去,自己不甘心被他这样双手撑着床面上身又成了起来,沈祭梵提着她脚踝再提高了些,安以然再度倒了下去。当下捶着床气鼓鼓的出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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