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给安以然去了电话,让她准备下,他马上到。舒殢殩獍安以然捧着电话嘀嘀咕咕了几句,挂掉电话,坐了回去。小赵儿对安以然举杯,大声笑着说:
“头儿,敬你一杯,我先干了。”小赵儿仰头吞了杯里的酒。
安以然也不推,反正都喝了也不差这一杯。放下酒杯小助理就问:“你家那位催了吧,头儿,你不会这么快就要走吧,还没吃多少菜呢。”
安以然笑了下,又把酒杯满上,然后碰了下小助理的杯子说:“不是他,是魏峥过来接我了。你们好好玩,钱算我的,来,我们也碰一下。”
安以然另一边坐的人听说要走,马上问了句:“头儿,这么快就要走了?”
这一声出来,桌上人都看了过来,七嘴八舌的留人。安以然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打扰大家来着,可没想到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当即解释说:“不是,家里没人,我得早点回去,还有事情没做呢,来接我的人快到了。碍哟,你都别看着我呀,都吃起来,今晚说了我请客,你们尽管吃好。”
安以然笑着跟大家打哈哈,这桌上有一半人知道她老公是谁,所以也只是意思意思挽留了几句就没再说话。豪门里的生活,是他们都没接触过的。但,但凡加入豪门的女人,大多深居简出,可见豪门里规矩挺多的。知情人也都不愿给安以然添麻烦,硬要留下来也就变了调。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劝:
“就喝了几口酒,菜都没吃多少就要走,头儿,你也太不给面子了。现在也不是经常见了,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吃个痛快,玩儿痛快才对。”
安以然脸上满是为难:“下次再聚吧,肯定有时间的,今天就陪你们到这里。”
说话的是公司里一挺八卦的女人,财经公司不到两个月,安以然话落她又接话说:“头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庭再重要,我们这些为你打工为你赚钱的员工也很重要啊,你要体恤下属,我们做事的时候才会更卖力不是?”
安以然目光看向那大姐,才进来的新人她不是很熟悉,新进职员都是人事部招的,她也只是看了下资料确认而已。今晚一起出来聚餐,本来是想着跟以前几个老职工聚聚,并不是员工聚餐,更多的是朋友的聚会。
可这大姐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愣是没看出大家给她的暗示。别的同事都回员工宿舍了,她还一直跟着。跟着就跟着吧,毕竟也是公司的人。既然是个来蹭饭的,就吃你的就好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没看前辈们都没说话了?
小助理“啧”了声儿,出声喷过去:“头儿说了家里有事,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头儿体不体恤下属用得着你来说三道四吗?不吃拉倒,一上桌就唧唧歪歪个没完,你当谁都乐意听?跟头儿呛声,这是你当职工该说的话吗?”
安以然起身接了电话“魏峥,我马上出来。”
电话直接挂了,站在桌前,给自己满了一杯,对一桌子人说:“好了都别说了,多大点儿的事啊。大家高高兴兴出来,别因为几句话把气氛弄坏了。我给大家赔礼,好吗?来,大家喝一杯,喝了这杯刚才的不愉快就过去了,高高兴兴的。”
安以然端着杯子,仰头时候说:“我先喝了。”透明的杯子见底,给大家亮了下,然后搁桌上了“那就这样了啊,我先走了,你们继续,都笑一笑。”
“头儿下周见。”小助理先出声说,小赵儿跟其他老职工也都跟着出声。
安以然对大家安抚一笑,拿着包包走人了。刚被小助理喷的那大姐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还缺心眼儿的问桌上人:“听说老板嫁的是豪门,老公特别有钱,你们知道这事儿吗?有钱人都长什么样的,你们见过老板她老公没有?年纪应该不小了吧。我以前公司的人说起三人行就说是有后台的,是不是老板她老公啊?”
桌上人脸子都冷了下来,一大半的目光都转向人事部的经理,那意思是看看你招的好员工,八卦谁不好,八卦老板?没看到老板跟他们打得一片火热吗?还真不怕没人把她这话往头儿面前捅,缺心眼儿嘛这不是?
人事部经理脸上也有些尴尬,当初几轮面试时候也没觉得这大姐德行这么讨人厌,就看中她口才好了,之前是做销售的,所以交际上挺有一套,可谁知道是这么个德性。人事部经理埋下头吃东西,当不存在,桌上一大半的人都搭理那大姐,气氛渐渐回来了,都各自说着各自的事,愣是没一个人跟那姐姐说一句。
安以然从大排档出去,老远就看到魏峥的车来了。外面的停车位已经满满当当,所以魏峥开不过来,只能安以然过对面去。魏峥的车窗打下来,侧目看着安以然,安以然对着魏峥挥手,然后朝他跑过去。
魏峥刚准备停车,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前后都被车卡住。他下意识警觉起来,抬眼前后看着,后面几辆车跟上来。魏峥暗暗低咒了句,停车,准备下车。然而却在这时,车门也被卡住,魏峥冷眼看过去,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排车从直接把路给封死了。车子整个被堵得死死的,魏峥躁怒的按喇叭,可按喇叭的人不止他一个,所有人都在按,似乎都对着忽然拥堵的情况很不满。
安以然要过街道,魏峥的车停在对面,街道其实并不是很宽,横穿马路是常有的事。安以然一下步行道,面前擦身就停了辆车,安以然下意识的后退,让路。然而车门瞬间被拉开,车上人跳下来就把安以然给绑了:“绑架!”
丢了两个字给她就把人给弄上了车,车子“轰”地一声飙了出去。
魏峥对面被堵也不过就是两分钟不到的事,前面车走走停停,总算开了,外面卡住车门的车道也很快疏通,就跟才的事不存在似的。魏峥皱紧了眉,侧目看对面,这一看,心头一寒,对面哪还有人?
魏峥这瞬间就知道刚才的事是人为,立马联系附近的人“安小姐人在哪?”
“被人带走了,上了一辆改装的大黄蜂。车子正在莞城大道上,应该是准备上国道,方向是西郊。我把车的位置转发过来,您请接收。”底下人很快回应。
位置打开卫星装置,将数据接收进来。很快车内的点子荧幕上出现莞城的透视画面,一辆改装版的黑色大黄蜂速度极快的飙飞。位置直接锁定目标,紧跟着追踪上去。魏峥上莞城大道时,大黄蜂已经上国道了,看样子真是往西郊去。
安以然眼睛被蒙住了,手也被绑了,脸色吓得惨白惨白的,只感觉车子在飞,但她的周围黑洞洞一片,车上人不少,可没人说一句话,气氛骇人得很。安以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似地。
就那么几步路都能出意外,看来她往后是真不敢随便出门。也只有到这时候才肯把沈祭梵的话往心里去,这社会确实不太平啊,特别是在沈祭梵身边。
车子开了很久,安以然身体都僵硬了,终于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下车,身边人在低低耳语着什么。安以然虽然听不懂,但至少听出了是泰语。
安以然还在想是不是又是霍弋的时候,四周已经传来尖锐刺耳的警铃声。安以然吓了一跳,什么情况?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懂,完全处在一个混沌和茫然的情况。压制她的人松开了手,安以然下意识往后退,然后听见人群的大吼声,听到人急而乱的脚步声。就像兵荒马乱一般,嘈杂中偶尔传出来一声厉吼。安以然站了好大会儿,似乎已经确定了没人再管她时,这才想着挣脱手上的绳子。手被绑得紧,眼睛被黑布蒙着照样看不见任何东西。安以然往后退,背后有实物低着,退不动了她也不再乱动。因为看不到,谁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水,万一一个不小心掉了进去,那就是淹死的命。
安以然刚站定,忽然脖子上一凉,有刺痛从脖子上蔓延开来,安以然痛呼一声,心里哀呼,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冰冷的女声带着阴狠的语气在安以然耳边响起。
安以然哭,苦拉着张脸出声:“能不能说人话?”她听不懂啊!
“呵呵”女声再度在她耳边响起,忽略那一份阴冷,倒是极好听,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原来是z国人,那就更好了,你别出声,当我的人质,帮我逃出去。只要我顺利走出大门,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
“姐姐碍,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也是被人绑来的,我有那资格做你的人质吗?你要是能逃出去,那顺带一个我吧。”安以然一听,竟然是同病相怜,立马想起当初小黑屋的情况,一群年轻女人被人贩拐了去卖。遭遇过一次,不会还来一次吧?她哪有那么倒霉的呀?
身后人一听明显愣了下,抬手扯了蒙住安以然眼睛的黑布,安以然立马谢道:“太好了,谢谢啦,我正想让你给我扯开来着。碍,帮把我手上的绳子也解开吧。”
身后的冷艳女人狐疑的打量了下安以然,难道是她听错了?霍老大费那么大劲儿请来的女人不是眼前这个?可如果不是,怎么会让最得力的通差去接。如果是,也不对,不用绑着来吧,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把安以然手上绳子解了,得,她依然动不了,绑了绳子不算,还给了手铐。
“你是什么人?”女人语气冷冰冰的问,安以然抬眼扫了她一眼,双手往眼前举,张口去咬手铐,怪不得她觉得割手,原来带了这东西。
“你又是什么人?”安以然不甘心,她又没犯法,凭什么要带这东西?牙齿一个劲儿的咬手铐的铁链处,咬得还挺认真。
冷艳女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这么蠢?随随便便咬得开,这玩意儿就不会出现了,又问:“你为什么在这?”
安以然抬眼看了眼周围,身体抖了下,这是坟场?不是吧,她怎么到霍弋的墓园区来了?现在是确定霍弋回来了,前一次绑架,今天还来?
霍弋这厮开殡仪馆完全就是个幌子,这片荒山就是霍弋的地头,用造地下陵墓的名头光明正大的挖地道,要不他那些货从哪进来?天上被监控局控制着,陆上层层把关,水上照样严防死守。他不从地下想办法,还能怎么办?
当然,这是他内部人才知道的秘密。不然霍弋这人怎么在京城神出鬼没?联合国都下通牒了,他还能从国际刑警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飞天不成,他遁地。
“我要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就好了,碍,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安以然推了下眉毛,看着冷艳女人。
女人也是看她手还被烤着,料想她跑不了,匕首也就收了起来,安以然在女人打量她的同时照样打量着对方。紧身黑色的皮衣湛亮,身材劲爆得没话说,看见这女人就令她想起了海贼王里的罗宾,罗宾是安以然最爱的女人,除了草帽小子她最迷的就是罗宾了,她做梦都想这么穿。
“罗宾姐姐?”安以然忽然眨了下眼睛,纤长的睫毛一闪,眼里亮光骤现。
“罗宾?我是官灵儿,我来偷东西的,你信吗?”官灵儿被安以然那一眨眼给迷晕了,白痴女人最会放电,官灵儿向来把自己归为御姐。而御姐通常是瞧不上小萝莉的,眼前的小白兔显然是萝莉中的萝莉,官灵儿一眼就恨上了。
官灵儿冷哼了声,她平生最恨两种女人,一种就是天然呆,第二种就是长得比实际年龄小的,一看就恨得牙痒痒。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告诉她,萝莉明显比御姐更吃香,因为男人都有变态因子,越幼小稚嫩的,越能激发男人的摧残**。
官灵儿抬手就给了安以然脑门儿一下:“别对姐放电,姐最恨你这种女人!”
后退一步,学着沈祭梵挑眉的习惯,不高兴的哼哼:“碍哟,脾气果然跟罗宾姐姐又得一拼呀,多漂亮的人啊,干嘛这么暴力?不好不好,你得改改。”
官灵儿上前一步,安以然后退一步,官灵儿再上前一步,安以然再退,已经出了石柱遮挡的位置。官灵儿募地侧目,箭步上前扑倒安以然在地上连着翻滚。
“碍”安以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被子弹撞进土里时震飞的尘土给呛了一嘴,连着翻滚了好几下才知道她们这是在枪林弹雨里滚。
安以然心跳得老快,不过觉得很刺激,女侠碍,比沈祭梵还厉害。沈祭梵可不敢这么抱着她在子弹里滚,这是电影儿镜头重现。子弹悄无声息的砸过来,因为没有声音,安以然并没感觉到气氛有多严重,倒是把官灵儿给弄得狼狈不堪。
总算消停了,两人也被逼到了中间的毫无遮挡处。官灵儿唾了口土灰,抓着安以然从地上爬起来。那么一通翻滚,光鲜亮丽的两姑娘现在除了用狼狈来形容外,还真没别的词儿来说。头发滚得乱糟糟的,一身的土。官灵儿一声黑亮的紧身皮衣上就跟蒙了层灰似地,安以然更糟糕,她穿的是浅色偏ol的连衣裙,这么一滚,走光不说,现在这裙子就跟从泥垢里捞出来的一样,毫无本色。
“碍哟,我的新裙子,我今天是第一次穿,这么脏怎么洗呀”沈祭梵严令规定她不许穿短过膝盖的裙子,可她又不高,裙子长过膝盖那多难看?她腿漂亮,当然要穿短一点的裙子了,所以买了老多裙子全压箱底儿了,难得碰到沈祭梵不在家的时候她出门,结果还把裙子弄成了这样。
官灵儿很无语的望了下天,一把扯过嘟嘟嚷嚷的小女人冷声道:“给我闭嘴!”
命都快没了她还有心思管那条裙子?他么这是单纯还是单蠢?
官灵儿手一转,抓着安以然挡在身后。通差和周围的人很快从各个墓地后出来,手里拿着枪,缓缓靠近,通差出声道:“把她放了,我们让你走。”
官灵儿刚想摸烟雾弹时候听见通差这话微微一愣,当下改变了主意。真没想到,这女人就是霍老大想方设法弄来的女人。官灵儿笑了下,直接把身后的人拽到身前,匕首抵在安以然脸上低声道:“当罗宾姐姐的人质,姐往后会感谢你的。”
冰凉的刀背抵在脸上,这感觉不好受,一动不动:“碍,碍,你要小心点啊,刀子没长眼睛的,你要是把我毁容了,我老公会宰了你的。你抓我当人质,他们不会买账的,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真的。有话好好说嘛,你千万别冲动,你看他们手上都有枪,别到时候把我们俩都给射了,那可真是太划不来了。”
官灵儿笑声阴凉阴凉的,就跟常年被困在地下的声音一样:
“怎么会?你要相信姐的实力。”
官灵儿转向通差,目光阴冷中带着一抹狠:“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反正你们也不会放过我,那正好,拉着你们老大的女人给我垫背。”
安以然忍不住解释:“我不是他们老大的女人碍,我都结婚了,我有老公啊”“闭嘴!”官灵儿膝盖募地顶了下安以然腿弯处,安以然惊叫出声,身子瞬间前倾,官灵儿大力一带,又把安以然给扯了回来“老实点!”
“官灵儿,你今天若想活着出去,就别动她!”通差当下出声,牺牲个女人无所谓,可得看那女人是谁。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而是沈家那位爷。前一次出货时候推着齐风上车的白衣服人就是通差,所以很清楚那女人的重要性。
今天是老大想感谢她,所以让他们把人请回来。本来是好意,可如果人要在他们这里出事,老大往后就麻烦了,沈家那位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官灵儿用刀背拍拍安以然的脸说:“看到没,你有这个本事帮我离开。”
“呿!”安以然哼了声儿,为什么到哪她都能被人劫持?她就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她是不讨厌这个翻版罗宾,可她反感被人拿着刀子逼着当人质啊。被霍弋这么控制了一次,差点丢了性命,再来一次?谁喜欢?
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尽量配合好点,对着慢慢靠近的人大声喊话:“那个,那谁,你们可千万别开枪了,子弹都没长眼睛的,真的会死人啊。你们有什么恩怨还是坐下来好好谈吧,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对吧?”
要打你们自己打去,别扯着她好吗?她很冤碍,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她就是上个班而已,竟然被绑架,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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