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往事（5）

  我与她，从此就像是两个世界的朋友，很是陌生的朋友。

    在我与婷分手后，我不敢回头去找燕，我曾伤害她，带给她的泪水，已然将我与她之间的情意耗费掉。

    我想象不到，我还能有何脸面正视她。

    对她坦然无愧的说一句：“对不起，我爱错了人？”

    做不到问心无愧，得不到的终究会失去。

    祈盼的爱情，不该成为她的负担。

    她，终于还是有了男朋友。

    时间是最伟大的作者，它可以写出史诗般的爱情史，同样慢慢将我的伤痛抚平。

    当我走出伤感往事时，小凡和人交往了。

    其实，我早该发觉，在我与婷分手后，小凡应该是知道的。

    然而，她不曾如以往那般，和我像对熟悉的好友般深聊。

    她，终是恋爱了。

    ……

    时间回到初二第二学期那年。

    晚间，风大肆的狂舞。

    那时的我，走出了婷的阴影之外。

    离开她的生活，我放荡不羁。

    抽烟喝酒更甚，以至于我的性格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转变。

    心态朝着极端奔走，想事情容易极端化。

    这是我校校花，我与她某次的聊天里发觉到的。

    她叫萍，大我三岁的年纪，性感成熟而妩媚。

    当时还没有微信，用的是企鹅聊天软件。

    我与萍在夜宵店相遇，彼此相视一笑。

    她很漂亮，比小凡成熟，比婷性感，比燕感性。

    那晚，她独独对我说了句：“你的想法都很极端化。”

    那是我至今为止，唯一记得和气为数不多的聊天。

    如今的萍，在外地上大学时，遇到了真爱，她也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自于几个流氓变态的手段。

    我和她，早已没了联系。

    ……

    初二的某一天，我与几位好友在江边谈笑着。

    烟盒空空如也，我便骑乘着小绵羊，前去商店买烟。

    却在半路上，碰巧遇到要去婶婶家中的小凡。

    我喊住了她，道：“小凡！你要去哪？”

    她转过身形，眼见是我会心一笑，道：“我正要去婶婶家，我妈在那里。”

    “要出去逛逛吗？”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她不曾犹豫，径直坐上后座，道：“去白石海。”

    我催动油门，排气孔狂嚣的叫唤着，我极其张狂的穿行于大街小巷中。

    小凡有些害怕，只叫我开慢点。

    当年，年少轻狂，我减缓了速度。

    她，是除却婷之外，我唯一想保护的女孩。

    我在半途中买了包烟，催动小绵羊前往了白石海，全然将我几位好友冷落。

    有着小凡陪伴在侧，我却忘了他们，真的忘记了。

    她是当年，唯一能赐予我微笑的姑娘。

    路上，海风很大，小凡转换了念头，不去白石海，想去白石小学看看。

    我欣然同意后，改变了骑行的方向。

    夜色下，白石小学就似一栋吞噬人的鬼屋，静悄悄。

    操场上，种植着绿色植被，明晃晃的圆月高悬于天际。

    月华投射而下，将植被的影子拉的老长。

    我停下了车，小凡梳理着被大风吹乱的秀发，脸蛋清秀，五官精致，对我咧嘴一笑。

    我坐在车上，点燃了香烟，环视着操场，小凡在我身旁走动着。

    离开婷之后的我，当时只是纯粹的将小凡当做我最好的异性朋友。

    我想，如果我不曾向婷开口说出那句话，我与小凡的感情必然会升温。

    我的自私，令我遗忘了曾陪我度过难熬那几年的小凡。

    月色下，对面的阴影中走出几道脚步声，小凡稍显却弱的往我身旁移动，我下了车护在她跟前。

    我与她，靠的很近。

    风很大，吹拂其我俩的黑发，吹散了小凡身上的芳香。

    我本以为来者有敌意，不想竟是同年段的同学，锋！

    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孩子，大摇大摆朝我们走来。

    与我面对面打招呼，却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小凡。

    那时的我，酷爱交往朋友，便领着几人走向一旁。

    锋问起我与小凡的关系，我却笑笑不语。

    与之深聊十来分钟，却将小凡一人置于一旁不顾。

    我想，我是很渣，我冷落了小凡。

    不多时，小凡的呼唤，我赶忙跑了过去。

    她想回家了，我只好载着她回到了婶婶家。

    在路上，不巧被我几位好友抓到，嘲笑着我的见色起意，有女友没朋友。

    小凡很快下车，与我抬手打招呼，走进黑暗的小巷中。

    我目力所能及，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没心没肺，却全然没意识到，离开时的小凡，有一股不舒服的表情浮现在玉容上。

    与好友便走便聊，去了台球城。

    时隔多年，那竟是我与小凡最后一次邂逅，从此之后我与她渐行渐远。

    某一天，当我打开企鹅，备注列表寻找‘唯一’里头的可人儿时。

    列表显示：0/0

    小凡突如其来的从我生活中消失了，那一年她交往了男朋友，并且是在我与婷即将分手的那段日子里。

    我当时就好像疯了一般，四处找寻好友，托他们帮我询问小凡。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失去小凡。

    好友简同班同学黑人告诉我：“忘了她吧，她不适合你。”

    我很是偏执，我的手机里，一直保存着小凡的电话号码。

    我与她就此，在初二那年开始，渐行渐远。

    直到后来，我去了福州读书，我曾在夜深人静时给她打过电话，却聊不到几句。

    每一次回家，我总会托好友询问小凡，为什么把我删了。

    三番四次如此，我逐渐死心，好友的劝告侵袭着我的偏执。

    我心灰意冷，面对着电话簿里小凡的电话号码，凝视着小凡两字，还有十一位电话号码。

    绝望般闭上了眼，按下了删除键。

    从那以后，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

    聪的生日上，叫上了我，正好那晚小凡也在。

    我鼓起勇气，终是说出了那句深埋心底多年的疑问。

    她眼神闪躲着避开，只说了句不知道。

    我知道，我该留下的是回忆，而非她的人。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我生命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我和她再也无法回去，永远只能是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

    ……

    我所爱过，曾接触过，伤害过的女孩子。

    如今，她们大多嫁人，或为人妻，或为人母。

    婷在上个月嫁人，燕在几年人嫁人，小凡有个对她很好的男人陪伴。

    写出这篇回忆，散落在我脑海的记忆，开始模糊。

    我知道，它在提醒我。

    该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