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见谭德金夫妇出来,眸底深处闪烁着阴森的寒意。
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了谭德金的胳膊,像个疯子一样叫道“大伯,你也打死我算了,只要想想我家大郎,我就不想活了哟,这活着也是受罪哟,你打死我啊。”
徐氏忙上前将杨氏的手拉开,皱眉说“二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七朵听着杨氏的话,万分不解,还以为她是为谭德银被打一事来闹,怎么好好扯到大郎身上了?
这件事与大郎又有何关系?
杨氏揉了揉眼睛嚎“大娘,当年德银为了你们一家子,费了多少心思,甚至不惜毁了大郎,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事哟。
德银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们高兴了吧,你们这没良心的白眼狼啊,现在你们家的日子好过了,人没事了,就反过来要害我们家德银了,舌头底下压死人啊,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啊哟,这日子没法过了哟,我不想活了啊!”为了我们大房,毁了大郎?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七朵听得莫名其妙,可谭德金和徐氏俩人却面现了愧色,一时之间无语。
“二娘,当年的事我们都还记得,只是,我们并没害二叔,是他想害七朵才被爹打了。”徐氏沉默半晌后,说道。
音色有些低沉。
提到七朵,杨氏的怒火又旺了起来,跳起来骂。“大娘,你还好意思提七朵。当年三叔三娘要将她送官打死,是我和德银拼死命的护着。才救她一条命。
如今她倒好,长大了,翅膀硬了,不但不去报恩,反而想着要害死德银,害死德银后,是不是还想着来我们一家人啊。
要早晓得是个害人精,当年就不该救,让她死了倒好。省得现在天天兴风作浪,克了奶奶后,现在又来克德银,扫把星哟,害人精呐,老天爷怎么不长眼将她收了去哟。”
“二娘,你嘴放干净些,谁是扫把星害人精,七朵年纪小。你做长辈的,少说这些缺德话。”徐氏立马反驳,声调拔高。
杨氏冷哼“你们家七朵会说话就是反常。自从她会说话后,家里发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她惹出来的。”
“二娘。你要再敢这样说七朵,小心你的舌头。”一直沉着脸未开口的谭德金。终于冷冰冰的说话。
眼神像刀子一样割向杨氏。
杨氏不由自主想起上次他拿刀指向她的情景,腿有些软。
正在这时。三郎匆匆从月亮门那边跑过来,边跑边喊“娘,娘,爹让您回去。”
杨氏回头瞪他一眼,不理会,咬牙对谭德金夫妇说“我和德银从来没亏过你们大房,为了你们大房,我们失去多少东西,你们晚上睡觉也摸着良心好好想想,看亏不亏心哟。”
三郎已走了过来,伸手将杨氏往月亮门那儿推去“娘,爹有急事找您。”
杨氏低声斥“呸,无用的死东西,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郎也低声说。
谭老爷子的怒吼声传来“老二媳妇,你在那儿做什么,是不是嫌老头子我打轻了,快给我滚回去,不然连你一起打。”
杨氏面一白,十分不甘心的跺了脚,临走前,指着谭德金和徐氏说“你们摸着良心想想大郎成了什么样子,这样害德银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然后转身走。
七朵却不依,上前去拦“二娘,我很想问问,家里哪些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我是怎么惹出来的?您今天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二叔能未卜先知,他应该算到,你们家门窗今日又要遭殃,我的名声可不能就这样被人污了”
“没错,二娘说话太过份太伤人,得还朵一个公道。”六桔也上前拦。
三郎急了,忙挡在杨氏和七朵六桔之间,陪着笑脸道“六妹七妹,我的两位好妹妹,别生气了,我娘那话你们还能当真啊,她只不过是气糊涂了一时间乱说的。”
他又对谭德金夫妇说“大伯大娘,对不住了今天,我爹受了伤,我娘心中不舒服,也不能去找爷爷,只能跑来这儿吼几句出出气。等她气消了,我说道说道,到时来给您们赔礼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三郎笑得真切,态度诚恳,让人不好意思再发难。
徐氏拉了七朵和六桔,点点头“三郎,你是个好孩子,我们不为难你,快回去吧。”
“嗳,大伯大娘,二妹、六妹、七妹,那我先回了,别气了啊。”三郎笑眯眯的冲他们挥手,然后拉着杨氏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谭德金和徐氏同声叹气。
二霞忽道“二叔家,只有三哥明事理。”
七朵点头赞同“没错,三哥的性子一点儿不像二叔二娘,上次在镇上,要不是他为我挡了下,我还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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