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彦在宫中待了一夜,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回来通报。
焦急地来回打转,见禄公公在外轻唤:“皇上。”
顾西彦赶忙说道:“进来。”
“怎么样了?”
禄公公自己也纳闷着,这件事古里古怪的,他不知如何拿捏了:“皇上,裕王府什么动静都没了,派出去的杀手,还有刚刚进去打探的眼线,都没有再出来。”
“什么!”顾西彦往前的脚步一顿,反倒后退了两步,紧拧眉头。
禄公公暗暗捏了一把汗,努力把头埋低,皇上喜怒无常,现在去触着霉头,不是找死吗?
“皇上!皇上!”
皇宫外一个小太监慌忙跑进宫殿,跨过门槛时还跌了一跤。
禄公公怒瞪小太监,平时他是怎么教他的,现在慌慌张张地来皇上面前,这是送死来的吗?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整个头都埋进了臂弯,也没管顾西彦是否让他开口,便出声说道:“皇上,刚刚收到帝都周边七座城池县令的信鸽,他们……他们……”
顾西彦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事比现在更让他烦闷,见小太监吞吞吐吐,便出言:“说。”
小太监抬头瞄了干爹一眼,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这才说道:“七位县令刚刚宣布死于非命,而且……而且他们的认罪书全部被贴在了府衙门上。”
这七位县令近乎同时死亡,而且被罗列出来的罪证,从贪污到杀人,无不令人发指。
七个县官死掉的同时,裕王府也出事,顾西彦立马就想到了是裕王府的人搞的鬼。
“去查,给朕查清楚是谁干的!”
顾西楼现在是要骑到他头上了吗!他绝不容忍。
“还不快去!”禄公公扯着嗓子喊道,伸脚踹了小太监。
看来皇上是气急了,也不管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哀家早就提醒过你的。”
杨太妃被宫女搀扶着走进了紫阳殿,脸上抹着妆粉也盖不住她的愤怒。
顾西彦看了一眼杨太妃,冷哼了一声:“朕是皇帝。”他怎能放任一个威胁肆意生长。
杨太妃示意了一眼禄公公,禄公公会意,便带着所有太监宫女一同离开。
杨太妃轻拢裙摆,坐在了顾西彦身边,和声和气地说道:“西楼蛰伏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有意讨好放弃皇权,还是肆意窥探,这都不好说,但哀家是想让你与他示好,再……”
手掌并拢,往脖颈一划,杨太妃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而且对付敌人最有效的方法,你不是不知道,而对付西楼的,便是那朵富贵花了。”
对付敌人最有效的方法,是针对他的软肋,顾西彦怎会不知,但江竹筠就像泥潭的泥鳅,滑溜的很。
杨太妃将顾西彦动容,轻轻见脸倚靠在他肩头,抚着他的心口,徐徐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的皇上,可懂?”
顾西彦一直把亲近他的弟弟当做下策。
一直以来,顾西楼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游荡在市井小巷、烟花红馆,他自然乐意看见这样的局面,所以就很是放纵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