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许诺江竹筠协助容归的说辞,不过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他现在正值壮年,所以遗诏未拟,朝堂的风云变幻也由他一人控制,倘若真的立容归为太子,那他这个皇帝,不就成了傀儡。
但不等容乾思考,江竹筠便转身走到苏枕月面前,慢慢地蹲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话声犹如幽谷轻风一般,冷清而又悠长,“苏枕月,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若是你再落到我的手里,下场可不太好啊!”
苏枕月惊恐的摇头,塞着布的嘴巴不停发出呜呜的声响。
江竹筠轻轻的捻起苏枕月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怎么害死宸妃娘娘的呢?”
苏枕月一边摇头着一边看向容乾,不知是向他求救还是另有目的。
可容乾一直盯着椅子上的圣旨思索着,毫不理会之前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美人。
孤依拿出的东西都快堆满一个桌子了,江竹筠指着桌边上的一瓶白色瓷瓶问道:”这是什么?“
“化尸水。”那是他们审刑司用来隐蔽处理死去的犯人的。
江竹筠点了点头,拿起了这个巴掌大的瓷瓶又走向了苏枕月。
苏枕月却感受到了死亡在靠近,不停的往墙角挪去。
“你虽然美,却不如宸妃稳重,若我是男人,也喜欢让你做我情人。”江竹筠蹲在苏枕月旁边,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再与一个老友聊天。
这是苏枕月心中的痛,在这后宫中,她是受所有后妃瞩目的贵妃,但唯独两个人,她必须要低头。
一个是宁华宫的皇后,还有一个,便是静喜宫的宸妃。
她一直认为,她们两人不过就是站着进宫早,才会有今日的地位,论家世论美貌,她差在哪里!
“你呢,没有我母后的才华和聪慧,也没有宸妃的端庄和稳重,就你这张脸还凑合。”江竹筠的指甲在苏枕月细嫩的脸蛋上划了一道,立即出现了红痕。
苏枕月已经想到江竹筠接下来想做什么了,不停地摇着头,更是移着无法起身的身体,将自己的头不停磕着地面,祈求江竹筠能高抬贵手。
“孤依,给我茶壶。”
孤依很是听话地将茶壶送了过来。
只见江竹筠将化尸水倒进了茶壶,左右晃了晃,看着苏枕月企盼的眼神,扬眉笑着说道:“月贵人放心,我不想要你的命。”
苏枕月的命还要留着慢慢给宸妃娘娘赎罪。
话毕,便将稀释了的化尸水缓缓倒在苏枕月的脸上。
茶水从壶口倾下,水花四溅,引起了不小的气泡炸裂声。
水所经之处,皆升起白烟,流过黄水,细腻白皙的脸蛋经过这茶水的洗涤,没有了一点皮肤,剩下的全是血红的肉,暴起的筋脉以及冒着泡的黄水。
眼球没了皮肤的笼罩,暴露在空气中,血色染红了它,看起来狰狞又吓人。
原本挺翘的鼻子、粉嫩的唇瓣,也被腐蚀得干净。
“这东西不错。”
孤依本以为江竹筠会让他动手,却没想到是她自己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主子最收下这个女人,也只有主子敢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