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再说,帮别人干活自然要收工钱,是不会穷的。
其次是石匠。虽然手艺精湛的匠人都出去闯荡了,但村里还有几个。差不多的男人没这手艺,采石还是会的,因为他们的生活离不开石头。
再就是猎户了。上山打猎,似乎每个山里汉子都会,但称得上“猎户”的,却没几个人。他们能入深山猎到虎豹狐狸等珍贵动物,然后将皮毛弄到山外去卖,自然日子好过。
而一般的人,撑死也就逮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打牙祭。林大头就是这样的人,常能捣腾些野味回来给家里添补。
至于黄老实么,一样不会,只能干些力气活。
且说眼前,冯明英盯着山鸡眼睛就亮了。她倒不是稀罕鸡,而是觉得山鸡身上五彩的羽毛很稀罕。
小姑娘不敢私自接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去叫我娘来。”
冯婆子出来后,听了缘故,死活不肯收那山鸡。
林大头笑道:“婶子别见怪。从春儿哭闹起,我就想,咱们住隔壁,常常的有事要相互帮衬,谁也离不了谁。说句不好听的,黄家有了事,找娘家得两天工夫,找婆家也要喝碗茶的空;要是喊我们,站在院里叫一声就听见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冯婆子急忙点头,觉得他说得合情合理。
林大头又道:“先前都是我眼皮子浅,春他娘都骂我了。这不,恰好得了两只鸡,给弟妹一只。我们还吃了她的呢。婶子别担心,我不会找你们要银子的。”
冯婆子见他说的这样诚恳,只得接了过去,不住口地道谢。
林大头挥挥手,道:“不谢。我走了。”转身就去了。
冯婆子把山鸡拎回去,和冯氏母女两个嘀咕半天,总归是心里不踏实;倒是冯明英和黄雀儿,高兴地将山鸡身上好看的彩羽都拔了,商议做毽子和扎鸡毛掸子。
杜鹃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她有十分的把握断定:这林大头一定是想对黄家提亲了,提的还是她这个没满月的奶娃子。
想想跟李墩的过往,看看眼前,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不由自主同成年人的被逼婚又有区别。若是悲痛愤怒过甚,好像太没出息了些,毕竟她还小,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想办法。
但若说完全不在意肯定也做不到,这时空定娃娃亲就等于定了终身了,可不是儿戏,往后想退亲,还不知要费多大精力呢。
可是,她还在吃奶,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这日早饭后,林大头夫妻腾出空来,抱着林春郑重拜访黄家。
黄老实将他们让进堂屋坐了,然后叫冯氏出来。
冯氏已经下床了,虽不干重活,却不肯再让人伺候。
冯婆子好奇,抱着杜鹃也出来坐在一旁,使得她有幸旁听这场求亲经过。
听林大头道明来意,黄老实还没怎样,冯氏想起林大头的为人,本能地就想拒绝。
林大头瞅着她神色,忙拦住道:“弟妹,你先别急着说话,先听我说,然后再好好想想这门亲结不结得。”
大头媳妇也赔笑道:“弟妹,我们可是诚心的。我好喜欢花儿呢。要不然,娃儿这么小,也不会就上门来求。”
林大头便掰着手指数起来:“咱们住隔壁,那是知根知底。”
黄老实点头道:“那是,你什么样人我晓得很。”